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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騎射課的老師摔傷了腿,所以早了些。”
阿音莫名長嘆,慢慢仰起頭,眼裡黯淡無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也就是我了。一直都是這樣。”不知怎麼地,忽然就想起拂月閣的同伴,當初被她害受傷的可不少,可是從來沒人怪過她。在溫家待了一陣子,像是領悟了一些東西。
溫寧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略有魂飛天外的意。手觸到書箱,方才想起裡面有件東西,便取了給她:“給你的。”
阿音聞到熟悉的氣味,眼底倏爾一閃:“是芝麻糕!”剛想接過來,手又停在半空,“你買芝麻糕乾什麼?”
望著她滿眼不信任,溫寧只得把紙包往她手裡一放,訕訕道:“我家夫人最喜歡芝麻糕。作為人夫,買一塊逗夫人開心,有何不可?”
感覺渾身起了三層雞皮疙瘩,阿音似乎聽見耳邊旋著嗡嗡的風,看他的表情略輕佻,可說出來的聲音卻是認真。難道溫少爺今天吃錯藥了?貌似自從搬到這裡,他天天都吃錯藥,否則他怎麼可能放著床不睡,心甘情願地倒地上睡去?八成是腦子被門夾了。
不管她心裡想什麼,溫寧只說他想說的:“你天天去市集買菜,肯定天天看到賣芝麻糕的攤子。可這半個月過去,又沒見你買回來。你是為了省錢,對不?”看她意欲辯駁,遂搶了先,“如果連塊芝麻糕都沒法買給夫人,我還當什麼丈夫?”
聽他說得這般溫柔,阿音只覺毛孔悚然,如是好友一般拍肩道:“這位大哥,你能說人話嗎?”
今天的溫寧很奇怪,阿音清楚感受到了。只是燙傷個手掌,某人就差點要她掛著胳膊。好在阿音口才尚可,總算把他給勸好了。可惜,這只是第一步。
阿音手傷成這樣,註定是掂不了勺子,晚飯的問題本就有夠頭疼,但見溫寧挽起袖子,她真是險些厥過去。好說歹說,終是讓溫寧放棄了獨立做飯的荒謬想法。若不是阿音從旁一步一步指導,搞不好等溫老爺回到家,只能喝上一口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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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寧向書院告了半天假,他只想弄明白阿音的傷是從何而來。可是,他拿著藥瓶問遍禹州城的大小藥鋪,也沒問出個結果。
眼看快到午時,也該是回家的時候。溫寧路過市集,聽見有人喊他:“你是溫家少爺吧?”
溫寧轉過身,是一間鐵器鋪子,叫住他的是門前打鐵的老闆。“有事嗎?”
仍是昨天那個鐵匠,他指著溫寧手裡的藥瓶:“你夫人的手沒事了吧?我這藥可是祖傳的,抹上一天就能好。”
溫寧一驚,立即移步過去,拿著藥瓶問他:“這藥,是你的?”
鐵匠點頭道:“是啊,昨天你夫人在我這裡燙傷了,我就給了她藥。”
“你這裡?”溫寧左右看看,瞧見那個燒著炭火的爐子,心底的怒氣跟著火苗一道竄起來,“店裡這麼危險,你怎麼能讓一個姑娘進來!”
“是她要進來撿東西。”鐵匠看他言辭激動,估摸著他是心疼老婆,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對頭,“她沒告訴你是怎麼受的傷?”
溫寧嘆息道:“她向來不願說這些,所以我才拿了瓶子出來問問。”想到剛才的語氣略重了些,“這位大哥,在下方才語氣重了些,請別見怪。你能不能告訴我,夫人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到鐵鋪裡撿東西?”
鐵匠往街邊一瞥:“看見沒,就那三個女的。昨天對你家夫人說三道四,你夫人就頂了幾句,然後她們就把你夫人的錢袋給丟到爐火裡了。看裡面也沒多少錢,也不知道你夫人怎麼就不要命地撲過來。”
“原來是這樣。”溫寧只想儘快回去,只想好好教育那女人一番,“多謝了,告辭了。”
“快回去吧。對你夫人好一點,溫家都這樣了,她還願跟著,不容易啊。”鐵匠抬起頭來,溫寧早就沒了蹤跡。
若換了往日,溫寧一定會把那三個女人好好教訓一頓,但正如那個鐵匠所言“溫家都這樣了”,所以還是少生些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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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家門外,溫寧猛然想起忘了買東西,然而房裡傳出的聲音,使他不得不衝進去。
又是溫夫人的聲音:“手傷了就不用幹活了!你是想把我活活餓死是不是!”
阿音站在她面前,面無懼色,昨天哭夠了,晚上也睡得很好,現在自然有心情應付這位發狂的大嬸。她扶著手腕,剛想說上幾句,哪知一個人影突然擋在眼前。她覺得視線被擋著不舒服,就去撥開他,一動手就瞧見那人轉過來:“我說,你最近很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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