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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下去的時候,禹州城裡貼出榜告。
韋益罪犯欺君、受賄賣官、犯殺人罪責無數,已於日前處斬。而兵部侍郎沈暮一家,也因當了韋益的幫兇,全家被抄,發配邊疆。
當阿音看到那些字,她知道,師父幫她做到了。
半個月後,朝廷將茗繡坊及所有查抄財產歸還予溫家,溫家四口亦是搬回溫府。
幾天之後,溫家又舉行了一場婚禮,溫家少爺將迎娶一個叫阿音的姑娘。
關於婚禮的事,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直到前兩天,溫夫人把嫁衣送到阿音面前,她才知道,原來早在一個月前,溫寧就將她的身份給說了。
*
這天,禹州城又是漫空的金雪如絮,燈花旋落。幾乎全城百姓都聚集在茗繡坊外,再次排隊領受溫夫人派發的紅包。且這一次,溫老爺是心甘情願,沒有半分勉強。
這回,大家又不知道這位溫家少爺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娶了一個江湖賣藝的做夫人。他們也不再議論,反正溫家的事,向來讓人猜不透。
溫府是知閣裡,堆了整整五盤芝麻糕,是下人怕這位夫人餓著,所以特地遵照那位風雅翩翩的二貨少爺的意思,給做了一大堆。
阿音在房裡等著,紅蓋頭早就丟到一邊,她早就等得煩了。芝麻糕也吃掉了兩盤,吃得舌頭髮麻,都膩了,溫寧的影子也不知道在哪兒。
一道煙火劃破夜空,炸裂的巨響,映得黑夜如同白晝。她看見,窗外閃過一道黑影。
她追了出去,在初春的荷塘邊上,看見一個少年。
不過數月,他長高了不少。阿音走過去:“喂,好歹也得叫聲師姐啊。”
小昱轉過頭來,依舊是那張青稚的臉,外加滿眼睛的不屑,打量她一身紅妝:“什麼師姐?你不是溫少夫人麼?”
阿音提著裙襬過去,還顛了兩下:“你快告訴我,師父在哪兒,他還好嗎?”
“沒想到,你還能想起師父啊?”小昱見她著急,只好說了,“師父沒事,就是這兩個月為你奔波瘦了不少。現在拂月閣也沒事了,一切恢復正常,日子非常太平。可惜啊,就是太過太平,無聊啊。”
“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阿音發覺他的姿勢有點做作,“喂,你今天犯病了?”
“師姐,你看看,我今天有什麼不同?”他說著,忽然把腰挺得筆直,就怕阿音看不到,還伸手指了指,“這裡。”
“江南領主的令牌!”沒想到拂月閣走了個染,補上的竟是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雖說染行事狠絕,但那種性格有益於行走江湖,可小昱這一掛的,師父確定拂月閣不會走彎路嗎?
小昱看她在摸額頭,清咳兩聲:“師姐,你好像很不滿意?你不服?”
阿音假笑道:“哪敢不服啊領主,以後還得多仰仗你照顧呢。”隨後笑聲嘀咕了句,“看來犯病的是師父。”
小昱從懷裡摸出個錦囊:“本來師父託我給你送賀禮來,可聽你剛才那麼說,真是為師父不值啊,唉。”
“賀禮!快拿來!”阿音突然出手,輕輕鬆鬆把錦囊奪過。
“你怎麼……”小昱徹底呆住了,三觀也顛覆了。阿音的武功想來是廢渣的程度,可剛才那一手,完全不是她的水平啊!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音邊解著繫繩,邊說著:“也沒發生什麼,閒來無事,就多練習了些。”
小昱嘆息,望著錦囊:“看來這裡面的東西是用不上了。”
阿音往錦囊裡一看,是十幾二十個牌九:“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小昱解釋道:“師父說了,拂月閣的女人出嫁哪能那麼寒酸,何況還是他堂堂拂月閣主的徒弟。師父怕你在溫家又受委屈,所以給你這些。只要有事,把牌九按上回的方法放好,我們馬上就來替你討回公道!”
阿音的笑容僵住:“拂月閣的人才資源那麼寶貴,日常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就讓你們拿刀拿劍地跑一趟,似乎不太好吧?”
小昱拍胸道:“師姐,你就放心好了!那個溫寧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拂月閣一定拆了他!”
這話聽得真是萬分恐怖,而且今天是成親的大喜日子,說這種話,不會不吉利麼?
此時,溫寧的喊聲遠遠傳來,小昱瞄了一眼:“你男人來了,我就先走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我可不像師父,扭扭捏捏,一點也不男人。”
扭扭捏捏?這樣形容拂月閣主,真的好嗎?
阿音攔住他:“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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