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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裡頭傳來個男人聲音,嘴裡只道‘我的娘,可想死爺了,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來咱兩親香親香!你這小腰可夠細的……’”孫婆子學著那油腔色調道。
杜老太太臉色一下子陰沉。
滿屋都是未出閣的姑娘,聽了這話個個都漲紅了臉。
“噗”俞眉遠沒忍住,把一口茶全都吐回了杯裡。
茶水嗆得她直咳,後頭便有隻手拍上她的背。她一轉頭,曇歡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三夫人在咱們屋裡了,正和青嬈作伴。巧兒被我敲暈了,倒在岔道口那裡的石凳上。”霍錚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
小丫頭身上暖暖的、淡淡的香氣從衣襟裡散出,聞得人有些醉。
“錢寶兒怎麼也去了隨草閣?是你做的嗎?”俞眉遠轉頭問道。她的計劃裡沒有錢寶兒這一步棋。
霍錚點頭,道:“我送完三夫人回來找你時,在半道兒上遇見她,她急著找二老爺與銳少爺,我就給她指了條明道。你放心吧,天黑燈暗,她沒看清我是誰來。”
粗沉的聲音裡不知怎地就帶上了幾分屬於俞眉遠不懷好意時的口氣。
她雖沒告訴他到底想做什麼,但前因後果這麼一連線,霍錚並不難猜出她的打算。
這丫頭不僅是個禍害,還是個小惡棍!
俞眉遠笑得更歡,伸手輕擰了下他的耳垂,小聲嗔了句:“這鬼丫頭!你辦事,我自然放心。”
霍錚立時就覺得耳垂上一陣灼燙,焚燒至心,他忙退了一步,不肯再靠近她。
俞眉遠便將注意力又都放回堂上。
“別說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揀關鍵的說來!”俞宗翰早已冷下臉來。
聽孫婆子這話,他府裡怕是出了苟且之事,這其中又涉及到二姨娘,莫非……
所有人都把故事往那地方想去,偏孫婆子又說起來。
峰迴路轉。
“我只當自己撞著□□了,就偷偷掀窗看去,裡面黑漆漆的兩道人影抱在一塊,也看不出是誰,我才要喝止,就聽另一人大吼:‘混蛋!往哪摸?住手!’居然也是個男人。接著不知怎地兩人就打了起來。”
兩個……男人……
廳上眾人的表情頓時精彩紛呈,好似畫畫的墨汁打翻,各色雜陳,叫俞眉遠忍得無比辛苦。
“兩人打了一會,外頭忽然又衝進來一幫子人。我就聽到有人高聲叫著:‘你們這兩個無恥苟合之輩,看今天不拿了你們的奸!’那聲音我倒是認得,是二姨娘的。她這是捉姦來了!”
“……”俞宗翰、杜老太太和蕙夫人一時間竟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孫婆子便繼續道:“二姨娘領著這一大幫人,打著明晃晃的燈籠,進屋裡一照,唉喲我的娘哪,先頭在屋裡又摸又打的兩人,竟是二老爺和銳少爺這對父子!”
“……”所有人齊齊失聲。
劇情演變得太過詭異,“峰迴路轉”四字都不足以形容。
“二姨娘先頭還氣勢洶洶要拿人,一見他們就傻了眼,銳少爺也傻了。二老爺滿臉掛彩站在屋裡頭,被揍得鼻青臉腫。他一見是銳少爺下的手就暴怒,扯著銳少爺就下狠手打。”孫婆子想想當時的場面,不禁打了個顫。
二老爺一邊滿嘴“不肖子,畜牲,沒有王法的東西……”喊著,一邊摸到什麼就往銳少爺那邊砸去,手裡沒有輕重,也不管人死活。
“銳少爺腦門上被砸了個血窟窿,真真可怕!”孫婆子心有餘悸。
杜老太太一聽見了血,還是傷的頭,立刻便腿一軟,歪在了榻上。
“說,繼續說!”
桑南要給她揉胸,被一掌推開,她只指著孫婆子喝道。
“二姨娘見勢不妙,就想把人拉開,誰知勸架的話沒說兩句,二老爺忽然又指著鼻子罵她,說她拿了錢不辦事,沒把那丫頭送到他嘴裡也就算了,倒安排了這麼出戏讓他丟人現眼!兩人便吵起來,把那髒事都吵了出來。”
事情說到這裡也就大至明晰,定是二老爺餘宗耀看中了大房的哪個丫頭,託二姨娘幫忙要把人給弄到手。他們大概是約了今夜酉末私會,不知怎地竟成了俞章銳。那俞章銳必定也是約人在此苟合,可不料來的人卻是他親爹,黑燈瞎火的誰都看不清誰,兩人開了門就摟抱一團,直到彼此開口說話才曉得都是男人。兩人便扭打起來,俞章銳身強力壯,俞宗耀自然不是對手,就被兒子打得鼻青臉腫,直到二姨娘進來……
可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