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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弓箭握不穩,“當”一聲落到地上。
又來了,這是最近她第三次出現這種情況了。
一次比一次嚴重,怎麼回事?
俞眉遠顧不得再想外界雜事,沉心運氣,想以體內更大的內力來壓制住這股亂竄的力量。然而……適得其反。
“唔。”她悶哼一聲,體內亂竄的力量在壓制之下反而更加暴戾,擾得她五內似火焚。
正不知所措間,背後忽然有幾聲破空的細響。
“咻。”
五顆石子隔空而來,擊在了她背上與腿彎處。
俞眉遠只覺得背上扎疼,似有股暖勁流入體內。她膝蓋一彎,小腿半麻,人便跪坐到地上。
所有思緒都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消失得無影蹤,她心裡大驚,背上浮起冷意,轉頭就朝背後望去。
有人在後面窺探她?這人是誰?
是當年月尊教的面具人?
她的秘密被人發現了?若讓人發現,她該如何是好?
數念閃過,然而她背後卻只有樹影,她沒感覺到一絲氣息,來人的功力高出她太多了。
俞眉遠喘了喘氣,迅速站起想追去察看,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體裡先前那股痛苦的感覺已消失殆盡。除了背上輕微的刺疼外,她體內翻騰的內力竟莫名其妙平息下來,彷彿那幾顆石子撞通她的經脈穴位,又助她將紊亂的內力歸引。
這個人是在幫她?
她沒有答案。
……
清晨的暖意閣沐浴在晨曦間,垂懸的鞦韆,纏繞的藤蘿,靜謐溫柔。
時間尚早,院子裡走動的人不多,動靜也小,只有沙沙作響的掃地聲。秋天落葉多,一夜風動,第二天院子裡就滿地枯黃。
“嘎吱嘎吱”,枯葉被人踏碎。
俞眉遠拾了弓箭,從跨院的月門跑進院子,才踏上游廊,便與後頭拐過來的“曇歡”迎面撞上。
“嘩啦”一聲水響。
“曇歡”從後頭汲了水回來,手裡正拎著桶水,她腳步急停,桶裡的水晃出,俞眉遠退避不及,被水打溼了裙裾。
“曇歡,你剛見著人沒有?”她並不在意,只抓了“曇歡”的手急問。
“曇歡”正愣愣地盯著她的裙襬,似乎被嚇到,只悶悶地搖頭。
“一個人都沒有?”俞眉遠不死心,又問一句。
“沒。”他這才抬頭開口,眼眸與俞眉遠對上。
俞眉遠裹得厚實,鼻尖沁出幾許汗意,嬌憨可愛。
“你在這做什麼?”俞眉遠四下望了望,忽狐疑道。
“汲水灑掃。”他生怕她不信,又將手裡的桶晃了晃,水又灑了一波出來。
俞眉遠只得鬆開手往後一跳,待要責怪他不小心,卻看到他怯然的眼,像做錯事的孩子,她到底只動了動唇,什麼也沒說便快步離去。
霍錚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眉頭擰成緊結。
小丫頭的背影單薄,身上卻像有使不完的勁。從過去到現在,她一直都讓他驚訝。
只是這一次……
上回他就發現她體內失控的內力了,這次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如何能修得內力?而且那內力還頗為渾厚,一看就是練了有些年頭的。
她的身上,藏著很大的秘密。
但霍錚現在不想深究她的秘密,因為他心情很不好。
看她的情況,似乎是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自行修練了某種高深玄妙的功法。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找死!
……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俞眉遠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仔細想想,那人的功力高出她許多,想必身手了得,又怎會留下痕跡讓她追查。她原以為自己箭術已有境界,又身懷玄妙內力,哪怕在俞府真的呆不下去要立刻離開,她也有能力自保。但此時她才忽然意識到,何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這天底下的能人異士豈是她這困於後宅的籠中之鳥輕易揣測相較的?
單論這俞府之中,就已經藏了兩個人,更遑論外頭。
天地之大,她原雄心萬丈,卻忽然間有些自疑起來。
要踏出這一步,談何容易。
心裡有了煩惱,她情緒就有些浮躁,在靶場上連射了幾箭,都只擦過牛皮靶子。
今天又是每月能進俞府演武場的日子。她雖躲在後宅日日勤練,但後宅的小地方到底比不上靶場的氣勢,弓是強弓,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