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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衣袖被劃破,鮮血湧出,他已顧之不得,嘴裡只叫著,“皇上,退後。”
手上力量一狠,他將劍刺入最近那刺客的腹中,那刺客用手握住了刀刃,藉著最後一口氣,死死握住了他的劍。旁邊又有刀光揮下,他避不過去。
“咻——”
破空聲響傳來。
羽箭撕空而至,如流光一道,沒入旁邊刺客的頸間。
一箭斃命。
魏眠曦重喘著氣,躲過一劫,他心頭一鬆,朝箭來的方向望去。
承天壇附近的建築都不高,全是祭祀要地,並沒設弓箭埋伏,今日到場的諸人也不能帶兵刃進來,這是哪裡來的箭?
除了——太陽祭舞的天祭臺上。
一念閃過,他便抬頭。
天祭臺上,正有一人站在欄邊,手持著大安朝聖弓,朝著他這裡引弓扣箭。
龍形雲影並山巒青日的衣裳,頭戴青鱗山河冠,衣裙獵獵,長髮於腦後高揚,似戰盔上的一簇紅纓。
她臉上面具已去,斂眉凝眉,沉靜如山。
一如當年,萬隆山上救他一命的女人。
歲月更迭,命運翻覆,所有的故事在有意無意的推動之下早已失了原有軌跡,這輩子他們都已朝著未知的方向走下去,然而終歸有些結局,殊途同歸。
她又救他一次。
隔著這段遙遠的距離,數十年的時間,漫長的歲月,她終是再現昔年風采。
上輩子的,神箭俞四娘。
……
俞眉遠的第二箭射偏落空,扎進了地上。
她喘著氣收回弓,倚在木欄杆上喘著氣。□□皇帝縱橫沙場的這張弓十分重,她很勉強才能將弓弦拉開,而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她又無法立時震弦。
兩箭下來,她的手臂已經酸澀。
從林間回來時,壇前場面已無法控制,她隻身一人,不能衝到裡面涉險添亂,便上了天祭臺。天祭臺是這附近最高的位置,能俯瞰全場,也不會惹人注意,最關鍵的是,她知道天祭臺上放著□□聖弓,而她背上揹著跳祭舞用的箭壺,壺中有羽箭九支。天祭大典中,任何人皆不可帶兵刃,四周可尋不到襯手的兵器,而這弓與箭,就是她目前最好的武器。
短暫歇了兩口氣,她再度將弓伸出欄外。
又是一箭,射中了衝向霍汶的刺客之臂。
“阿遠!是阿遠!”長寧眼尖,發現了俞眉遠了,當即嚷起。
左尚棠只看一眼就蹙了眉。真見鬼,這小姑奶奶在這節骨眼上跑回來做什麼?要是讓霍錚知道,恐怕又該急上心了。
正想著,又是一箭射來,沒入了正朝著惠文帝攻來的一個刺客肩頭。
因有俞眉遠的相助,惠文帝身邊的刺客去了幾個,魏眠曦正覺壓力少了許多,忽然間又是一大批刺客攻來。
原來眼前惠文帝這裡久攻不下,刺客頭目便下令,命剩下所有人集中攻向惠文帝。
如此一來,這裡情勢立時危急。
外頭忽又喧聲大作,有馬蹄聲急踏而來。
兵刃交鳴之音轉眼前響起。
左尚棠一喜,道:“二殿下來了。”
……
霍錚一手擒著一人,另一手持著長/槍,騎在馬上從遠處奔來,身後是西儀門的羽林軍追兵。
他手上那人,正是西儀門的羽林軍統領孫川。
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去西儀門尋求救兵,奈何他一個病弱皇子的身份,孫川不肯輕信。孫川這人脾性保守,疑心病重,又恐是調虎離山之計,因此只同意先派人往東儀門和承天壇處去打探訊息。
可東西兩地離得太遠,一來一回恐怕承天壇這裡已經血流成河。
霍錚情急之下,就和孫川打了一架,搶了他的馬,把他拎在手裡,騎馬朝承天壇奔來。西儀門的羽林軍不知出了何事,只看到統領被抓,以為出了大事,便追了一批人過來。
行到承天壇外不遠處,他將孫川往地上一扔,怒喝:“你自己看。外面的事交給你了。”
語畢,他雙腿一夾馬腹,騎著馬朝承天壇裡飛縱而去。
孫川坐在地上,摸著腦袋。他可是這宮裡身手排前三的人,竟然在那個病弱的皇子手下走不過十招?
這念頭一閃而去,他立時跳起,眼見著霍錚縱馬而去,衝入東儀門羽林軍之間。身邊他的屬下趕到。
“派人將剩下的人都叫來!”他奪過屬下手中刀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