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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染血的手撫過他的臉,一聲又一聲叫他的名字,“霍遠寒,不許死!你欠我的東西,一死難抵,你不許死,你要用一輩子賠給我!怎麼能說走就走?怎麼能把什麼都留給我?你不許死,霍遠寒……”
惠文帝又緩緩睜了眼:“元梅,我有許多年沒聽你叫我的名字了,真好聽,你再叫兩聲好不好?”
“霍遠寒,霍遠寒,霍遠寒……你別死,我一輩子都叫你的名字給你聽!”崔元梅眼中淚水不絕,似夏雨滂沱。
恨了這個男人二十年,到如今她才發現自己還在愛著他。
“真好聽。”惠文帝笑笑,忽道,“你們都聽著,別把今日實情告訴汶兒、錚兒和長寧……朕是為救皇后而逝……絕非皇后弒君!都記住了!記住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再度閉眼。
“元梅,我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你別怨……我……”
“霍遠寒!”崔元梅泣鳴一聲,用力抱起他的頭,將他摟在懷中。
他不再睜眼,手軟軟垂下,無力再握她的手。
……
俞眉遠捂緊唇,起身退到牆邊,壓著聲沉默落淚,她耳邊全是崔元梅與廣勝哭泣的聲音,滿屋的血腥味越發的濃烈,催得人胸口一陣一陣發悶,冰塊化了許多,她手腳冰冷,如置嚴冬。
腦中嗡嗡作響,像無數蜂蠅一擁而入,攪得她難以靜心。
她難受至極,手不自覺地撫向胸口。夏日衣薄,她指尖觸到了頸間掛的龍影玉,溫潤的觸感入手,像霍錚撫過她的手。
想到霍錚,俞眉遠亂糟糟的腦袋似乎湧進一團溫暖的火焰。霍錚……他不在京中,如今這裡只有她。皇帝突然駕崩,所有人都會措手不及,皇后的命,長寧的命,霍汶霍錚的命,江婧霍翎的命,還有她自己的命都懸而難測。她不能亂……不能亂!
就這麼呆呆站在牆角半晌,她突然一收悲色,開口:“廣勝公公,馬上把這裡收拾乾淨,一點痕跡都不要留下。”
廣勝哭哭啼啼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去尋打掃的笤帚。俞眉遠走到崔元梅身邊蹲下,輕聲道:“母后,父皇的衣裳髒了,你去替他……找身乾淨的衣裳換了吧。”
崔元梅抱著惠文帝,目光落到他胸口。
成片的血色觸目驚心。
是啊,衣裳髒了,他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穿著怕不自在……
她鬆手,把他輕輕放到地上,失魂站起,往裡間的寢殿走去。
“廣勝公公,等父皇換過衣裳,抬入寢殿榻上,這裡全部打掃乾淨後,你叫人拿冰塊來,越多越好。”俞眉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探向惠文帝頸間。
他已毫無活的跡象。
她咬咬牙,尋布裹了自己的雙手,握住那片碎琉璃用力往外一拔。血液跟著她的動作飛濺而起,她迅速按住他胸口傷口阻止血往外湧出。
布用了一大卷,血才漸止,惠文帝的臉已無一絲血色,蒼白得像冬日白雪。
“一會等換過衣裳,這些衣裳和布都燒掉。”俞眉遠站起,將被血染透的布扔下。
她低頭看看自己,剛才一番動作,她衣裳已經染上血色。她需要回昭煜宮一趟,把這身衣裳給換了,也需要出去冷靜冷靜,想想之後應該如何做。
本以為與霍錚成了婚,她便能遠離從前爾虞我詐的日子,不想老天並沒放過她的意思,倒叫她陷入更加難測的苦厄之中。
惠文帝比上輩子早了五年駕崩,她也不知會出現怎樣的變數。
霍錚……她好想他。
……
“還是候爺此計最妙,換掉了曹如林的密匣,既逼皇上不得不將太子從西北召回定罪,又讓太子名聲全失,還能叫帝后生隙,一舉三得!即使不能叫皇上立刻廢了太子,只怕此事一過,太子之名也已立不住腳。”首輔張軼坐在自家昭遠堂的首座上,隔空向魏眠曦敬酒。
魏眠曦並不答話,只是懶懶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他身側兩個服侍的姬妾見狀忙妖嬈萬狀地替他再滿斟一杯,又夾菜送到他唇邊,他通通受了。
“明天三日之期就滿,不知皇上會有什麼決斷。”張軼不知想起什麼,哈哈笑著又飲了一杯酒,端正的臉上已被酒意染紅,“話說曹如林的密匣一匣一鑰,他家印鑑也獨一無二,侯爺是如何知曉其中奧妙,能仿得以假亂真?”
“家中養著一班巧匠罷了。”魏眠曦淡道,旁邊姬妾把酒湊到他唇邊,他又一飲而盡。
上輩子他與曹如林有過接觸,那匣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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