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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便是這樣的人麼,能令她感到安全、安心麼,那他……
不,不行!她猛地搖搖頭,不說他是那人身邊的,也不說他的身份,他是個太監啊!
可恨、可恨他為何偏偏是個太監呢!
不過,她皺起眉頭,再次想起他高大強硬的身軀,再仔細想想她尋常裡見過的太監……是不一樣的!確實還是不一樣的!
他,究竟是不是太監?每次問了,他也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或許……她眼睛燃起了亮光,他根本就不是太監!
高嬤嬤看她神情有異,十分擔憂,“公主,怎麼了?”又端了邊上的紅棗薏米粥,勸道,“不要想太多了,吃些東西吧,您大半日滴水未進了。”
“我,我不吃了,我要出去一趟!”十一公主卻推開了她,從床上匆匆忙忙地下來,胡亂擦了臉就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他,這次一定問清楚!
高嬤嬤擔憂地喊了一聲,也叫不住,看到雲嵐跟出去了才放心些。多年下來,雲嵐盡心伺候,不離左右,高嬤嬤已不再戒備她了。
十一公主一路跑到了西宮去。
這路她從小到大走過無數次,熟悉得不得了了。那人長大後也未搬離,原因她也無心探究,如今她一顆心都落在了那個太監身上!
十一公主一來,誰敢攔她,只能飛快報給廣常知道罷了。
廣常一聽,額頭便是隱隱作痛,然不得不立刻迎出來,冷臉行禮:“十一公主。”
十一公主正要說話,眼睛卻霎時凝在了他腰上,垂掛著的一個荷包上。
第55章 踐踏
那荷包底色藏藍, 上繡一株銀松, 搭在廣常灰藍色的太監服上,原是不打眼的,可是十一公主不知怎得, 就是一眼就看見了。
可能女子天生就在這些精緻的小物件兒上格外留意,也可能是因為廣常這個人令她十分敏感,所以一貫身上乾淨利落的他,身邊驟然出現這等物件,就被她看見了。不僅看見了, 她還霎時間便惱火了,一雙眼睛瞪著廣常, 手指著那荷包大驚失色叫道:“這是哪裡來的!”
廣常順著她指的方向低頭一看,頓覺不好。
這荷包他原本小心翼翼收好的,只是方才閒著無事, 忍不住拿出來看了一下, 試著掛在腰間, 暗暗歡喜。不想剛剛訊息來得急,他怕晚來一步,這個煞星就要橫衝直撞闖進去,一時心急,竟戴出來給她看見了。
廣常濃眉一皺, 就小心地解下來, 要收進懷裡。
十一公主瞪大了眼睛看他對這荷包的珍視模樣, 心口竟彷彿被夏日裡的黃蜂蟄了般, 猛地湧起一種又痛又麻的難受滋味,同時又有一股火騰得冒出來了,轟地一聲,將她所有的理智都燒沒了,使得她一時什麼也不顧地奔上去,劈手就奪過來。廣常沒成想一個公主也有這樣不顧身份發瘋的時候,一時不察竟使她得手了!
他心裡一急,沉了臉色:“給我!”
“給你?”十一公主咬牙切齒反問一句,她看著手上藏藍色的荷包,眼睛都看紅了,怒問:“這是哪個賤蹄子給你的!”
她哭了大半天,嗓子還是啞的,眼睛還是腫的,又一路冒著風雪跑過來,樣子是有幾分狼狽的,這樣瞪著眼睛喊出來,竟有些撕心裂肺的樣子,也有些……抓姦的意味。
廣常才發現她這樣子極不尋常,皺了皺眉,卻也不想多管,只冷聲道:“是誰給我的,與你無關,拿來!”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十一公主被這冷言冷語刺激了,不由得恨得神情都恍惚起來。
她想著,確實啊,此人與她有什麼干係?他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太監,身份低賤,偏偏又極瞧不起她;而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偏這樣高高在上,要去對一個低賤的太監心心念念,到頭來,人家早有了心頭好,何曾在意過她!
母妃死了,皇姐死了,父皇對她不聞不問,敵人過得越來越好,竟連一個太監都看不起她了,連她一份忐忑不安的心意都被踐踏了!說起來,她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她竟與什麼人也沒有干係!竟沒一個人愛她的、護她的!
一瞬間,這位年輕、美麗、高傲、跋扈的十一公主,滿心悽然,踉蹌後退了一步,感到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廣常不知道她發什麼瘋,滿心滿眼只看得到那個荷包,然而荷包被她攢得緊緊,攢得她指節都發白,可畢竟身份有別、男女有別,他總不能衝上去搶,只能皺緊了眉又說一句:“你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