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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此事,他臉色霎時陰沉下來,“我只殺該殺之人。”
江婺一看他的臉色,就有點後悔,自己說什麼不好乾嘛說這個?她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膽寒的。
不過她實在好奇,既然都說到了,就小心翼翼地繼續問:“既然該殺,你為什麼不按程式抓起來,判了刑再推出午門斬首……反而偷偷摸摸的呢?”
他皺了眉,“不想驚動別人罷了,說不上偷偷摸摸。”
“總之,不太光明正大吧……”江婺小聲地說,“而且,那天我被押到你面前,不是說要滅口嗎?”
“他們搞不清楚狀況。”他說這句的時候,目光裡突然帶了點點怒意。
只是看向江婺的時候,又軟了些,“可是他們嚇著了你?”
江婺搖搖頭,“我看見屍橫遍野都不怕,怎麼會怕他們一句威脅。”
他的目光裡頓時帶上了幾分奇異的探究,“江婺為何不怕?”
江婺脫口而出:“因為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啊……”
他目光一凝,定定地看著她,心裡再次為她的來歷出身驚疑不已。
江婺在這目光裡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避開了他的視線,繼續轉移話題,“那個,你還沒說,為什麼寧國府人是該殺之人?”
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才把他與寧國府的恩怨說出來。
原來他還有個嫡親的姐姐,也就是之前的長公主,大了他將近十歲,叫承昭。十四歲嫁給寧國府世子,婚後原本恩愛不疑,頭一年就有了身孕,羨煞旁人。
只是在他母親出事之後,原本捧著承昭的那一家子瞬間翻了臉,先皇也不聞不問,各種冷暴力之下,原本的天家公主過得十分淒涼,最後拖著已經七個月的身孕,懸樑自盡。
江婺聽著都覺得心驚和不敢置信,“怎麼會……先皇就眼睜睜看著?”
這著話的時候,江婺也不由得把多年前她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差點把她**的人,跟先皇對應起來,頓時覺得他十分噁心。
“他覺得我長姐並非他親生,自然坐視不理。”他冷冷地說。
江婺又震住了,“怎麼會?”
“我母后出身齊國公府,原與與鎮北侯世子唐長鷹自幼定有婚約。他們快成親的時候,是他橫插一腳,強娶了我母后。因為天子權勢,他們反抗不得,只是到底心懷怨恨,母后更是對他冷冷淡淡。相反,因為婚約關係,母后和唐長鷹早已互通情意。他便懷疑了。”他的聲音幾乎沒有起伏,眼神卻冰冷極了。
江婺聽得直皺眉,雖然知道後來肯定悲劇,還是忍不住問:“後來呢?”
“後來,”他冷笑了一聲,道,“鎮北侯戰死沙場,唐長鷹襲爵,匆匆北上,鎮守北線,直到十多年後才被召回,回來便是殺身之禍。”
江婺聽了這些話,加上她自己打聽的,差不多把先皇乾的那些不是人乾的事情理清楚了。
然後突然想起什麼,怔怔問道:“那麼,唐嵐,也就是永安縣主,便是唐家的人麼?”
見他點頭,她不禁嘆了一口氣,語氣憐惜,“你、莊常、唐嵐,可憐了你們三個孩子,當時這麼小。”
他卻看著她,漆黑的眼裡露出一絲溫情,“故而說,遇到江婺,是我之幸。”
江婺聽得忍不住嘆了氣,她當時哪裡知道他們情況這麼淒涼的,她訥訥地轉回話題,“所以你殺寧國府一家,是為你長姐報仇。”
“不僅僅如此。”他神色又復冰冷,“我登基以來,尚未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心虛,惶惶不可終日。我讓莊常暗中查著他們的罪證,不想查出他們叛國的證據——想來當年唐長鷹便是為他們背了罪——故而我下令,參事者斬立決!”
他抬起眼睛看著她,眼神沉沉,語氣卻輕緩極了:“江婺,你教會我明辨是非,我不會濫殺無辜。”
江婺看著他的眼神這麼沉重,有點嚇到,只好點了點頭,“我,我相信你。”
他看著她,繼續道:“所以我沒有為此對你做什麼,酈棠玉也好好的。”
江婺點點頭。
“那些未曾招惹過我的人,衛晉康、衛承寧,我都賞賜了;幼時欺辱我的人,衛承安、衛承玉,我也沒有刻意打壓;衛晉鴻、衛晉豐的確該死。江婺,我是非分明的,並非六親不認,冷血無情。”
江婺繼續小心翼翼地點頭。
“還有衛承曦……固然她該死,可是她不知道西宮會有人,所以怨不得她,我只是將她囚禁,沒有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