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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牛撓著腦袋,尷尬地笑了笑,接不上茬。
這兩個月來,他與菁華之間是有些彆扭。
京師城破那一日,他強行把趙如娜從密道帶走,再回頭組織京畿降軍,在關鍵時候開啟金川軍,迎入晉軍,可以說是對趙綿澤極為致命的一擊,而且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佈置了整整幾年,卻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趙如娜。如今,趙綿澤“自盡身亡於金川門”,趙如娜不知原委,心裡的難受可想而知。
不過,她沒有找陳大牛鬧過,罵過。甚至,連沒有埋怨都無。
但是她除了客套與禮節的相處,也不怎麼理會他。
這樣的趙如娜,讓陳大牛很崩潰。
他寧願她痛哭一場,再狠狠打他一頓,也比讓他每晚去睡偏屋強。
糟心家務事讓趙樽和這些兄弟們都曉得了,陳大牛有些彆扭,“勞陛下掛心了,俺那破事兒,也沒啥。正是因為俺媳婦兒彆扭著,俺才在想啊,出去打仗,興許她在家擔心俺,一下就想開了。”頓一下,他搓下眉心,聲音軟了不少,“說來這件事,俺是有些對不住她,唉!”
看他這般,眾人都默默不語。
在這個五彩紛呈的人世間,好與壞、善與惡、對與錯,往往並無定義。
有的,只在於看問題的人所處的角度而已。
所以,人便不能憂旁人的憂傷。
眼看氣氛尷尬,陳景輕咳一聲,朝趙樽揖禮道,“陛下,還是末將去吧?如今,小公爺忙著照顧未來的國公夫人,二鬼家裡小兒子剛出生,也走不開。倒是我,不僅有過獨自南征的經驗,與耿三友也曾有過數次交鋒,對他的行事風格極為了解,最是合適不過了。”
他說得對,確實他最是合適不過。
趙樽點點頭,“如此也好。明日朝會,朕便頒旨南征。”
“多謝陛下。”陳景得了命令,神采奕奕,當即興奮道,“末將必不負眾望。”
眾人安靜了一瞬。
陳景想了想,突地柔軟了聲音,不好意思道,“陛下,末將聽說你讓人去北平接寶音公主了……有個不請之情,可否把我家囡囡一併接來?這丫頭都三歲了,我這個做爹的,還未見過她的面……”輕輕一嘆,他斂眉補充道,“若是戰事順利,等我從南邊回來,還能與她吃上過年的團圓飯。”
歷時四年的戰爭,對每個人來說,命運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與跌宕。趙樽是,陳景又何嘗不是?他與晴嵐想念女兒久矣。但這兩個月在京師,他們並沒有閒著,時不時會有趙綿澤餘黨作亂。這樣的形勢下,相比起政局穩定的北平來說,京師要危險得多。再加上從北到南,千里迢迢,隔了關山,路上也不安全。所以,他們沒有去接孩子。
如今,自然是時候了。
對此,趙樽自是感同身受。
他眸子淡了淡,道,“已是吩咐了。讓甲一親自送回。”
想到甲一,幾個人紛紛嘆息,“甲一駐守北平四年,是時候讓他回來看看了。”
可趙樽卻道,“我讓他回來,不僅僅是看看的,還有要事委任。”
陳景、大牛與元祐三個都狐疑地看他,趙樽卻把視線轉向了東方青玄,“新朝、新政、新君、新臣,朝中政務署理起來,政令上處處受制。有一幫朝臣在建章朝時習慣了溜鬚拍馬,陽逢陰違,也極不好辦。”頓了一瞬,他再次拿過幾上茶盞,輕輕抿一口,眼皮半垂道,“連洪泰朝的冤案都平了反,錦衣衛也該復置了。他回來,正好為我做這事。”
復置錦衣衛?暖閣裡靜悄悄的,無人說話。
東方青玄的眸底卻有一點溫潤的溼意。
錦衣衛這個機構,是他曾經親手建立起來的,有著他的心血與榮光,他也為此付出過數載光陰。雖然他已經永不可能再是南晏朝廷的錦衣衛大都督,但那到底是一種情懷,能看著錦衣衛重建,也是一種欣慰。
當然,趙樽要重置錦衣衛不是為了東方青玄。
錦衣衛這個機構在這樣的特殊時期,有著其他機構無法取代的職能。
接下來,幾個人吃著茶,說著錦衣衛復置的事與朝廷上的事兒,仿若又回到了昔日時光。
這一天晚上,也是從趙樽登基以來,他們的首次相聚。不是在莊重肅穆的朝堂上,以皇帝和臣子的身份,而是以兄弟和朋友的身份。不過,那種不同與往的拘束感,還是存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洪泰朝的歷史,那個時候的魏國公、韓國公還有好些冤死的大功臣,哪一個不是洪泰爺推翻前朝統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