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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她側眸瞥了一眼趙樽,彷彿融入了濃濃的情義,語氣亦是嬌羞了不少,“楚七才剛與殿下夜遊,玩耍得太過歡實了些,身子有些髒,不敢汙了東方大人的地方。”
這話說得隱晦,卻又讓每個人都聽得懂……
趙樽冷硬的面部肌肉,不著痕跡的微跳了一下。
東方青玄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身側的金衛軍,緩緩牽開了唇。
“殿下興致真好。那,青玄便在東院恭候了。”
說罷一拂紅衣大袖,帶上一行錦衣衛便隱入了夜色之中,也帶走了剛才噴薄欲發的緊張感。趙樽緩緩一揮手,裡外三層的金衛軍也鏗鏗然退了下去。馬號的殺戮之氣,終是散了開。
“你不必答應。有本王在,他奈何不得。”
冷冷的夜風中,他的聲音比刀劍更為冷硬。
“嘁,我可不想欠了誰的人情,完了又得誆我銀子。不就是治病麼?我是醫生,應當去的。放心,我會處理妥當。”
回屋匆匆梳洗下,夏初七處理好血衣,換了一身兒衣裳,又特地檢查了一下額角遮那個“賤”字的膚蠟,這才去了東院。
東院的陳設不如玉皇閣精緻,本是招待來往官吏使用的,不過卻也古樸乾淨。見她入屋,東方青玄慵懶地坐在一張紫檀木椅上,差了人端茶倒水,極為客氣講究,卻便未見到那個據說活不過今夜的吳參將。
夏初七心下明瞭,懶洋洋往椅上一坐,笑眯眯斜睃他。
“大都督治病是幌子,邀楚七前來單獨一敘才是正經吧?”
“聰明。”彎了下唇角,東方青玄輕嗅了一下青花茶盞裡的茶,動作妖雅入骨,聲音仍是淺淡如春風拂面,“如風,把東西拿給楚小郎過目。”
“是。”
很快,一個略顯陳舊的香囊便呈在了夏初七面前。
這個東西她見過,就壓在夏草的衣箱底下。略有淡香,針腳雅緻,用料考究,上頭繡著的兩朵並蒂蓮,花色精美,生動逼真,不像一個村姑所有。若換到現代,那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了。
“這是你的東西?”東方青玄又笑問。
夏初七隻瞅了一眼,便眯眼看他,“這麼精緻的東西,哪是楚七配得上的?”
似乎早料到她會否認,東方青玄不以為意,“那楚小郎可否把巾帽揭開,讓本座一觀?”
心下“咯噔”一聲,夏初七更加證實了自家的猜想。
實際上,從那天在樹林子開始,她便心知這東方大妖孽應是認得原身夏草的。現在看來,他應該還知道她的額頭上黥了一個“賤”字兒,如今他又在鎏年村搜出了屬於夏草的東西,自是確定無誤了。
可他還想求證什麼?
對於身世,夏初七其實也非常好奇。但她不傻,更是深諳“黥刑”的厲害,在得知東方青玄是錦衣衛大頭目之後,哪裡還敢承認?又哪裡敢去詢問?
不僅是他,包括在趙樽面前,她也不敢多吐露一個字兒。
世間上,沒有一個囚犯去向警察詢問身世的道理。
心思千轉,她動作卻沒有停頓,只隨口說好,便大方的揭開了巾帽。
“大都督可都瞧仔細了?”
東方青玄妖眼一眯,瞥了她好幾眼,面上卻未露出半點異常。
“看來,是本座識錯了故人。”
夏初七鬆了口氣兒,面上卻也端得住,“原來如此?怪不得。呵呵,不過,楚七雖非大都督您的故人,但往後若有需要,刀槍箭傷癰癤腫毒陽衰不舉,只管吩咐便是,楚七自當效勞。”
她綿裡藏針,東方青玄只笑而不語。
又頓了下,才像妖精一般衝她魅惑一笑,起身走了過來。
“晉王殿下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可還吃得消?”
“哎,誰的人生不是驚心動魄?”夏初七笑道,不想再在這廝面前裝孫子了,立起身來,抱拳扛手做了一揖,“大都督若是無其他事情,楚七便先告退了。今兒這身子,實在乏得緊。”
東方青玄了然的低眉一笑,笑容迷離陰柔,妖冶唯美,卻偏生又帶著一股子血腥入骨的壓迫力,慢慢從笑聲裡釋放出來,令她心生緊張,真怕下一瞬便會被他割了腦袋。
“楚小郎,本座有兩個字,要贈予你。”
“哦?”
夏初七情緒不明的應承著,心裡卻天人交戰,想不明白這廝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與他相對總能產生一種讓人歇斯底里想逃的抓狂感。她記得上次他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