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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苞的飽滿程度,今夜應該就會開放。
回到院子裡,檀錦已經下學,小傢伙話有些多。零零總總地把學堂發生的事情像倒豆子似的,全部說了個遍。
她含笑聽著,時不時地問上兩句。
二房的景齊許是被毛辣子給蟄怕了,最近倒是安份。從錦兒的口中,似乎與那叫景佑的孩子走得近。
景佑是那日出來做證的孩子,她不願意將稚子想的複雜。叮囑錦兒幾句,就由著孩子們自己去判斷。
時日一久,人心自會見到。
與檀錦一起用過晚膳,她提議去看瓊花。檀錦不知道什麼是瓊花,她耐心地解釋著。一聽是夜間才會開放的花朵,小傢伙滿是好奇。
眼下伏天已過,天氣慢慢轉涼。夜裡露重,她命高氏給錦兒披上輕薄斗篷,自己亦是包裹嚴實。
假山的旁邊,已擺好桌椅。椅子鋪著軟墊,桌上擺著果脯瓜子和茶水。
夜幕慢慢低垂,採青把桌上的蠟燭點燃。臨近的樹上,掛著紅豔豔的燈籠,在如此清幽的夜裡,暈出朦朧的光。
鬱雲慈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古人常以花設宴,其主要目的當然不是賞花。而是古代娛樂匱乏,便是很小的事情都可以當做聚會的藉口。
看個瓊花而已,又是擺桌椅,又是掛燈籠,可謂勞師動眾。
今夜沒有星月,蟲鳴聲四起。
隨著夜色漸深,涼氣慢慢襲來。檀錦睜著眼睛,緊緊地盯著那瓊花的花苞。「舅母,它們什麼時候會開?」
「大約是子夜前。」
檀錦用力地點頭,眼睛沒有移開。
鬱雲慈愛憐地摸著他的頭,輕聲道:「不必緊盯著它們。」
「錦兒怕錯過。」
「不會錯過的,它們只要一動,咱們就會看到。」
檀錦這才轉動眼睛,可能是有些酸澀,眨了兩下。她不禁莞爾,示意他靠在椅子上,輕柔地替他搭上薄毯。
採青與傳畫立在她的身邊,高氏和喜樂都在。
乾等著總歸是有些無聊,她清了清嗓子,道:「喜樂的家鄉可有什麼趣事?」
喜樂不想夫人會問到自己,忙走上前,被她制止,「不用拘謹,咱們就隨意說說話。不如你們說說各自知道的趣事,咱們湊個樂子。」
「是,夫人。」
幾人應著,由喜樂起頭,說起家鄉的一些事情。
很快,採青和傳畫及高氏都加入其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雖然沒有什麼稀奇的,無外乎村裡能幹的男人獵到猛獸,或是某戶人家夜裡進蛇之類的事情。但她聽得津津有味,腦海中不停勾勒出那樣的風土畫卷。
檀錦人小,有些熬不住。
小嘴張著,連打了幾個哈欠。許是怕她失望,還在拼命強忍。
亥時已過,瓊花還沒有要開的意思。她命高氏和喜樂帶檀錦回去睡覺,自己則再多等一會兒。如此良辰美景,夜色醉人,若是早早歇下,豈不辜負?
她站起身,來回活動四肢。
涼風徐徐,拂在臉帶著露氣。
突然像是心有所感,她轉身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黑影籠罩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
她卻知道,那人是誰。
「侯爺…」
輕喃間,那黑影走近。
在燈火的照映下,現出冷峻的臉。
「夜深露重,為何還在園子裡?」他問著,看著擺好的桌椅以及掛著的燈籠。眼神幽暗深邃,神情高冷難測。
「侯爺,我在賞花。」她說著,指了指那株曇花。
「咦…」
她驚呼著,趕緊跑到花前。只見那花苞外圍的花托緩緩綻開,長針般使勁往後翹著。她蹲著身子,鼻間能聞到瓊花的清香。
景修玄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後,修長的身體略微往前傾著,與她離得很近。
採青和傳畫二人避得遠,只敢關注著主子們,不敢上前與夫人一起賞花。
花苞像是輕盈沉睡的少女,慢慢地從夢中醒來。它舒展著身體,抖開層層的羽衣,將最美麗的一面呈現出來。
「你看,它開了!」
她轉過頭,歡喜地仰著臉。
男人稜角分明的五官越發的俊美,冷峻的臉被燈光染成柔和的暖色。他的視線之中全是她喜悅的容顏,映襯著潔白的瓊花,堪稱花容月貌。
天幕似黑色的錦鍛,高高地掛著。沒有明月,沒有星光,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