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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看到傷處立刻改為輕捏臉頰。
然後又親眼看著她用了飯,再領她去劉轄宮中“請罪”。
在何太后眼中,劉轄是自己的養子,與她家阿繁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如今也只能算是孩子間的玩鬧失了度。偏偏宮裡規矩多,說法也多,皇上既然是因為何繁才碰傷了腦袋,那千錯萬錯就都是何繁的錯。
等何繁見到了劉轄,雖然表情不變,內心卻忍不住有些波動。
雖然面前這張臉有著和路季陽是完全不同的樣貌,但畢竟路季陽曾經扮演過劉轄這個角色,看著劉轄,她就像是又回到當初拍戲的時候一樣。
他眉毛濃黑,眼窩偏深,像是玉石捏出的一張臉。清瘦、病態,只是半垂著眼,看不見他目光裡常年累月沉積出的陰鷙。
劉轄其實早就醒了。他額際也只是有條半指長的細細紅痕,有些細微的擦傷。這時候還坐在案前看書。
他慢騰騰地翻著書頁,半天才用幾句話支走了何太后,留下何繁。
容許何繁幾次三番出現在自己眼前,已經是劉轄最大的讓步了,最初還以為她只是何相用來監視自己的。他今年應大婚,擇一女子為後,偏偏朝中眾大臣,十有六七懼怕或有意攀附何相,接連舉薦何家唯一的適齡女子何繁入主中宮。
他被這些聲音煩得頭都大了,所以也不想留何繁繼續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這四年裡,劉轄變了個徹底,何繁卻還停留在原地。而現在的劉轄也還不像很多年以後有著很深的城府和強大的心智,僅僅是從一個備受欺凌的冷宮皇子變成一個有些敏感又十分壓抑的年幼帝王。
“你知道我要納後了嗎?”十二歲的少年挺直了背脊坐著,語氣裡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冷漠。嫁娶本來是件兩廂情願為宜的喜事,偏偏也是劉轄最噁心、也最無力的一件事。
何繁記得何相曾經暗示過她的話,此刻露出一點點疑惑來,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和自己說這個,又夾帶了一點羞澀意味:“祖父說,你會娶我的。”而何繁話才開了個頭,就被劉轄不耐煩地打斷。
“為什麼何相說什麼便是什麼?這天下莫不是你們何家的?”
何繁啞言,心裡也有些驚異。默默感慨道劉轄現在到底還算是個孩子,這樣的話都能脫口而出。不過他對何相的厭惡也少有掩飾,上朝時常會頂撞譏諷,好在何相自傲,只拿他當作是個難馴服的孩子。
其實這樣反而是更合何相的意,他本來就希望劉轄變成一個偏執昏庸的帝王,再吵鬧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劉轄這句話也是壓抑久了滋生的怨氣,不吐不快。
不過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與何繁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兩人身後有腳步聲。
他們兩個循聲看過去,目之所及,來人穿了一套宦官服飾,緋袍高帽,領口繡有云紋。此時正步伐沉穩地踏進殿中。
劉轄早給了裴慎修特權,進殿時無需通傳。
等人已經走近了,他小小怔了一下,才說:“廠臣是剛從宮外回來嗎?”
裴慎修站定身形,十分恭敬地應了聲是。即使是頜首低眉的模樣,也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流轉周身,何繁一眼看過去,竟覺得他身上帶了些惑人之感。
他雖是宦官,難得身上陰柔的氣質並不明顯,反倒眉鋒目利,是很英武的長相。神色淡漠居多,目光沉著,不說話時整個人又透了些陰沉。視線在她身上打了個轉,也只是瞬息之間就垂眼,“何小姐。”
自先帝起,宦官開始干預朝政。新帝登基後,裴慎修又接管了東廠,這把他在宮中的地位和權勢推到新的高度上。手中握有的實權也越來越大,甚至可掌機要事務,參與皇帝的決策。
如今憑藉頗深的城府心機,雖然看著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如今劉轄年紀尚輕,又對他全心信賴,實在說不清出自劉轄口中的決策,有多少是他親自過目了的。
而這裴慎修行事也極其狠辣,看著是淡然無爭的世家公子模樣,卻貪慕權勢,心機深沉。如今籠絡了劉轄,受倚重的程度在朝中無人出其右。
不過當下何繁卻覺得面前的場景有些違和感,劉轄如果當真如劇情所說的那樣,對裴慎修只是表面看起來信賴,實際上厭惡又提防。那這演技還真是厲害了,畢竟他連何相都不願意忍,沒道理忍一個閹人。
而此刻的裴慎修也不是何繁所料想的刻薄尖酸或是毒蛇一樣讓人生畏。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就被劉轄給攆走了。
何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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