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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好像是放棄了,重新一動不動地面朝下趴在原地。
何繁很快撩開樹叢顯出身形來,她怒叱一聲:“不許打人!”然後邁著小短腿幾步跑到近處,站到這幾人的面前,張開雙臂作母雞護崽的姿態,橫眉豎目地瞪著他們。她年紀比在場逞兇的人都要小,但因為已經有了些美人胚子的模樣,嬌嬌俏俏的,以往宮中的皇子們都很喜歡和她一起玩。
不算上劉轄,這五人中的兩人就是宮中僅剩的幾位皇子了,剩下三個是做了狗腿子的伴讀和一個小太監。
而這兩個皇子會在不久後的一場瘟疫中雙雙染病夭折,現在盛氣凌人,未來卻是註定悲劇的。
其中一個皇子看見是何繁蹦出來,馬上掛了可親的笑,摸摸何繁的發頂,說:“阿繁莫要管閒事。”
何繁躲開他的手,目光向旁邊的劉轄移過去。
這麼冷的天兒,這幾個人穿得像是球一樣,皇子們被上好的兔毛領子圍著稍顯白胖的臉蛋,即使這樣還都凍得臉頰泛紅。更別說劉轄,穿著幾層不合身的單衣來勉強禦寒,趴在雪裡這麼長時間一定快要凍僵了。
她立刻把身上的斗篷脫下來,蹲下身裹在劉轄身上。
場景斗轉,面前的所有人影和景緻像是炸裂開的碎片,重新拼湊出新的畫面來——
換了地點,眼前宮牆高聳。
何繁看見劉轄穿著厚實的外套,只是他身上那件很明顯是女裝,布料是粉色的還帶著纏枝繡紋。此時他正低著頭,被皇子們推搡嘲笑。
這時候的劉轄還住在冷宮。不過他到底是皇子出身,沒人限制他的行動,偶爾外出會碰到這兩個常來找茬的皇兄。
何繁自從救過劉轄一回,生怕他沒有禦寒的衣服穿,偷偷把自己的衣服帶出來給他。卻也間接導致了皇子們更加放肆地嘲笑他。
此時她就站在不遠處,但這個場景裡的所有人似乎都看不到她一樣。
兩個跋扈的皇子心滿意足地轉身走了,劉轄靠著宮牆蜷縮著,好久才動了一下。然後他站起身,垂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隨手扔在泥濘的地面,抬腳,毫不猶豫地踩在上面。
暗紅色的宮牆夾出一條無人的小道,磚石整齊地碼在腳下,劉轄頂著嘴角和額上的青紫,若無其事地往冷宮的方向走。
第60章 他是小皇帝②
夢裡不知轉換了多少個場景,何繁也經歷了迅速成長一樣;身子像是抽條的春枝;身形也隱約有了玲瓏的曲線;初初有了少女的動人。
這場夢最後一幕裡的她是坐在牆頭上的;距地面很高的院牆,沒有梯子。牆下有少年還很稚嫩的嗓音在說:
“你跳下來啊;我接著你。”
何繁坐在牆頭;低頭能看到劉轄張開雙臂示意她從牆上跳下來,他笑得溫柔,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這時候的劉轄像是一個惡魔,只偶爾露出小小的不傷及性命的惡意。就如同常年把心中的怪獸關進籠子裡;某一時刻開籠放風。
她還是跳了。劉轄沒接住她;兩個人都倒在地上,雙雙磕破了額頭。
何繁也終於醒來。
床帳圍出的一方天地裡;她緩緩睜開眼睛。身下壓著柔軟的褥子;懶懶地動了動。能感覺到腦袋上纏了一層層細紗,一小塊皮肉有些發緊的刺痛。
她弄出很小的響動聲,立刻有人隔著帳子輕聲問:“小姐可是醒了?”藕色的帳子很輕薄;映出宮女窈窕的體態。何繁隔著這幾層紗摸了摸腦門上的傷。
她昏迷前;才因為劉轄的慫恿從高牆上跳了下來。宮中並非處處是幾米高的紅牆,但哪怕是折中的高度跳下來也會受傷。
劉轄倒是無礙,她可是昏迷了一整天。
不過劉轄可是萬金之軀,這時候太醫怕是都層層疊疊圍在了他的龍床旁。何繁包裹了傷處之後,就只有太后宮裡的小宮女從旁照看。
何繁前日才被接進宮中隨太后姑母同住,何太后最喜歡她,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恨不得時時刻刻養在身邊。結果出了這檔子事兒,皇帝再金貴也不是她親生的,反倒更心疼何繁一些。
小宮女聽見何繁的聲音,輕手輕腳地撩開帳子。
看室內的光線大概是午時了,何繁昏沉沉的,叫了聲口乾。小宮女捧來茶水,又扶她起身洗漱。
一切收拾妥當了,何太后左等右等,就等來個面色蒼白、神情萎靡的何繁。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嘴上責怪說:“你怎麼傻成這樣,居然敢從牆上往下跳!”伸出手指想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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