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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書童是安嘉慕從鋪子裡找來的;南方人;說一口南話;這是林杏兒要求的;她說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
安嘉慕帶著人埋伏在後頭寺後的山牆上;因多年無人搭理;牆頭的荒草長了有一尺高;正好用來掩住身形。
這裡的花和尚也不是什麼好人;興兒跟大姨娘之所以跑這兒來;一個是手裡沒了盤纏;再有帶著兩個孩子;也不敢去別處;臨來之前,花姑子跟他們說了這裡;叫他們若沒地兒落腳,就在這廟裡住下。
花和尚雖跟花姑子有過一段;可這時過境遷;自己又不回冀州了;誰還記著誰啊;不過,卻瞧著大姨娘頗有姿色;動了色心;琢磨著這一男一女既然跟花姑子有交情;也斷然不是什麼正經人;自己若能得手;豈不是想不來的豔福。
故此二話沒說就讓兩人住下了;本想著找機會勾搭勾搭;不想這兩人莫不是同出同進;和尚根本尋不著機會;反倒是吃喝搭進去不少;心裡頗有不滿;而且,今兒還弄了兩個孩子回來。
正鬱悶呢;見林杏兒走了進來;不禁眼睛一亮,自己佔的這個廟不大;香火也不旺;卻好歹供著菩薩;隔三差五也會來幾個香客;不過像林杏兒這麼體面的卻少;這忽然來了一個;和尚自然歡喜,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是來拜菩薩嗎?”
林杏兒點點頭:“我住在前街悅來客棧;是南邊人;來京趕考的;年前就來了;不想落了第;剛從這兒過,瞧見這有個廟;便想進來拜拜菩薩。”
和尚聽林杏兒的官話裡帶著濃重的南音;並未懷疑;再說,他根本也不知道興兒跟大姨娘綁了安家的少爺;極熱絡的把林杏兒讓了進來:“施主請。”
林杏兒進了大殿;見大殿早已破舊不堪;當中的菩薩像也斑駁的不成樣子;不禁微微皺眉。
和尚生怕這好容易來的財路跑了,忙叫小沙彌拿了香過來;林杏兒認真的拜了拜;眼角餘光卻打量廟裡的格局;廟極小;就前後兩個院子;進來就是大殿;後頭還有個院子;心裡有了譜;站起來道:“這廟裡倒清靜;我有意在此讀書;賃你後殿的兩間屋子;不知可否?”
老和尚心裡一喜,先頭也有兩個賃屋讀書人;後來不得中;盤纏用盡讓他趕了出去;如今又來了個財神爺自然好;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我這兒廟有菩薩最靈驗;在這兒住著唸書,明年保證公子一舉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借大師吉言了,我能不能先瞧瞧屋子?”
“成;成;怎麼不成。”說著就把林杏兒讓進了後頭。
林杏兒假意看了看屋子;忽指著對面道:“我瞧著對面的屋子更好些;只可惜有人住了;我多出幾個銀子;能不能跟對方商議商議;還個過子。”
和尚一聽他多給銀子;哪還有不應的;再說,興兒跟大姨娘可是一個大子,都不會給自己;忙點頭:“這有什麼難的;公子等著;我進去跟他們說。”
說著進了對面的屋。
興兒跟大姨娘本來正吵呢;今兒不是興兒也跟了進去;真讓這婆娘掐死了孩子;可是斷了他們的財路;又怕皓思喊叫壞了事兒;才把皓思敲暈趁亂也帶了出來。
這倆孩子就有些麻煩了;皓思畢竟大些;而且,興兒本能的有些怕這位少爺;故此,只能給皓思灌下迷藥;讓他始終昏睡;回了廟裡才跟大姨娘算賬:“你他孃的是坑老子怎麼著;費這麼大勁兒不就是為了銀子嗎;你把孩子掐死;你是痛快了;銀子呢?”
大姨娘卻不搭理他;直勾勾瞅著炕上昏睡的孩子;眼裡的恨意忽閃忽現;這孩子雖長得像大老爺;可仔細瞧,眉宇之間也有那賤丫頭的影子;這是那賤丫頭跟大老爺的種兒;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能立刻掐死他。
興兒見她神色不對;忙把孩子抱在懷裡:“你敢動這孩子;讓老子沒指望;別怪老子無情;把你賣到窯子裡去;讓你好好痛快痛快。”
兩人正吵呢;花和尚推門進來了;沒好氣的道:“這屋子賃出去了你們要不另外找地兒落腳;要不,就挪到對面去。”
興兒手裡沒銀子;能去哪兒;忙道:“我們挪到對面去。”不敢把孩子交給大姨娘;只得先抱著孩子走了出去;想著把孩子放到對面屋;再過來把皓思背過去。
瞧見院裡的林杏兒,雖有些戒備;卻聽見她跟書童說南話;也就放了心;把孩子放進屋裡的炕上;回來再背皓思出來;卻發現剛放到對面屋的孩子,卻抱在院子裡的書生懷裡;不禁一急:“你;你抱著我家的孩子做什麼?”
林杏兒呵呵笑了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