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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言離憂一眼:“鍾鉞已經找到合適的地方暫住,這些東西等下都搬到馬車上一起送過去,你要是不想拖後腿就趕緊收拾,大家都忙著,沒時間照顧你。”
“忙來忙去,還不是圍著離憂轉嗎?”夜凌郗嘟嘟囔囔似是自言自語,眉梢眼角卻藏不住揶揄笑意,碧簫也故意輕咳一聲,目光向溫墨情飄去。
一個個擠眉弄眼的算計什麼呢?言離憂懷疑眼神不加掩飾,打量完夜凌郗又去打量碧簫,唯獨不敢與溫墨情目光相接。
溫墨情的眼神不能用如電如炬來形容,最合適的說法是如毒,比蛇還毒,看他一眼都可能讓人折壽。帶著對溫墨情的腹誹,言離憂不情不願接過大大小小的包袱,回房換件嶄新衣衫再下來時,鍾鉞和楚揚已在門口等候。
鍾鉞和楚揚都是行動派,尤其楚揚,話說得少,行動卻快,前晚溫墨情才說要找出隱蔽些的住處,第二天一早楚揚就把主城內符合條件的幾處宅院一一上報,鍾鉞更是準備好馬車,隨時候命把幾人送到溫墨情選定的其中一處。
三個女人三個男人再加一堆東西,一輛馬車定然不夠用,鍾鉞租來一輛大車一輛小車,小車裡擠著碧簫、夜凌郗,鍾鉞和楚揚分別駕車,大車裡自然而然就剩下言離憂和溫墨情。
至於為什麼是這種組合,鍾鉞撓頭一笑,不予回答。
車輪轆轆穿過熱鬧街巷,車內言離憂和溫墨情沉默對坐,似是在比誰更有定力,至於結果,毫無疑問是言離憂一敗塗地。
“帝都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嗎?皇上同意你回定遠郡的?”
“偷溜出來的。”
“……還嫌事不夠大?”言離憂有些虛弱,總感覺早上吃進肚飯都莫名失蹤了,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溫墨情沒什麼味道地掃了一眼,一如既往忽視掉言離憂的問題:“狐丘國使者已經撤銷聯姻,二皇子婚事依舊懸而未決,不過有不治之症這問題在,大概以後也不會有人想要結親了;另外四皇子大婚預訂在明年春季,對外宣佈時並沒有提到同時納側室,皇上是否要追究你逃婚之罪尚不得知曉,安全起見,你最好別再抱有回宮的想法。”
“誰說我想回去了?好不容易才從那破地方脫身,高興還來不及。”
“不回宮,你還能去哪裡?”溫墨情半臥在一堆堆雜物上,並不戳破言離憂顯而易見的謊言。
言離憂垂下眉眼不再說話。
青蓮宮是青蓮王的地方,現在被君無念買去,不屬於她;鉛華宮是暫居之地,如今背上逃婚大罪連帝都都不敢回,那裡自然也不屬於她;曾經以為有溫墨疏的地方就是她的歸宿,可現在……
天地之大,何以為家?難道要漂泊四海、浪跡天涯嗎?
憑她這身三腳貓功夫,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拐賣。
溫墨情撐著側臉看言離憂半天,見她一語不發神色低落,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高醫官走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給我大哥診病,找到新的大夫前,你要不要暫時頂替賺點嫁妝錢?”
“不要。”言離憂想也不想,回答得乾脆果斷。
其實細想之下留在定遠王府是最好選擇,一來這裡有碧簫在,許多事能幫襯照顧著,不會讓她孤孤單單無人可依;二來在定遠王府她所擅長的醫術有用武之地,也算是自食其力以技謀生,總比淪落天涯好。
不過言離憂也有她自己的顧慮,那就是溫墨情。
她對他究竟抱著怎樣感情,至今言離憂也沒想個清楚通透,在與溫墨疏糾糾纏纏許久後,她不希望發生“猛然頓悟自己喜歡的人是溫墨情”這種事,那樣做在她看來最狡猾不過,也是最卑鄙可恥的。
若是喜歡,就該從頭開始,而不是在與別人轟轟烈烈愛了一場受了傷之後才來尋求安慰。
“我想找個安靜些的地方開間醫館,除了這個,我似乎沒有其他什麼可以做的了。”黯然半晌,言離憂臉上總算有了些明朗神色,認真地望向溫墨情。
“開醫館要經地方官府允許,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江湖郎中找間門房就能開的,以你現在身份,敢去官府拋頭露面麼?”毫不留情擊碎言離憂的幻想後,溫墨情淡淡皺眉,“為什麼不肯跟我回王府?別告訴我你還想著回帝都,回二皇子身邊。”
言離憂牽強淺笑,苦澀微黯:“我不會回去的,這點你放心,已經沒有理由再去見他。”
“嗯,你也知道我不放心?”似是聽到感興趣的話,溫墨情終於坐直身板,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遊蕩唇邊,“我還以為你只知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