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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再說。”覃晴卻是冷了嗓音阻斷了淺秋開口辯駁的機會,伸手用銀叉挑了一塊甜瓜進嘴裡緩緩咀嚼吞下,方又回了原本的神色音調,“去看看廚房的水好了沒有,出去伺候吧。”
淺秋也知此時不可能再有多言的機會,應了聲便退了出去,“是……”
水汽氤氳,因著是夏日沐浴頻繁的緣故,廚房裡有始終是備著沐浴所用之水,覃晴的吩咐下去,沒多久便送來水,一桶桶進了屏風後的大木桶裡頭,再灑了乾花瓣,淺春和淺夏便服侍著覃晴寬衣沐浴。
花瓣的淡香怡人,舒緩了因著暑熱而疲累的每一寸肌膚,覃晴抬手揮退了身旁服侍的丫鬟,靜靜地一個人泡在水裡,忽而抬手捏了幾瓣花瓣在手,然後一點一點用力碾碎。
其實,這是她早就該體味到的事情。
安慶郡主,便是平南王府,便是南方邊境的全部兵權,哪怕只要知曉半點兒朝中之事的人都能猜的到,任何一個皇子娶安慶郡主,多半是為了南方的兵權。
平南王是個異姓王,憑的便是幾代人在南邊的時候為朝廷裡下的不朽戰功,哪怕朝廷更迭,黨爭傾軋,都無法撼動平南王府在朝中的地位。
三年戍邊,以言朔之能定已盡力收攏北方兵政,若是能得平南王的鼎力相助,便是天下兵權大多收攏在手,娶安慶郡主入府,是一勞永逸。
而覃沛,區區三品大理寺卿,沒有兵權,甚至干涉不了朝政,只限於刑獄一角上罷了,還不知變通不能拉攏朝中的黨派,除非有驚天大案爆出,在朝堂上就是一尊擺設。
更是寧國公府覃家之人,分家了又如何,還不是姓覃,不過色供之臣爾爾,如今還江河日下,連色供爭權之路都斷了。
從上到下,沒有一點值得一個王爺該費心力爭取的,唯以色侍人,只配做個妾罷了。
至始至終,她在言朔身邊都給不了言朔背後任何的支援,王府正妃之位何其重要,若言朔是個閒散王爺還則罷了,可言朔卻是志在天下,娶妃論的,自當該是王妃母家的權勢。
所以她,其實沒有沒有什麼好不甘好驚訝的,上一世她就從不敢想那正妃之位,這一世到如今也該是清清楚楚了。
世人向來只看重覃家女子之貌,是以覃家女子其實不該再往那些金枝上飛,京中高門之中的正妻若沒有根基深厚的母家,便如同水中浮萍。況且色衰愛弛,高門間最不缺的便是如花女子,輕易便能夠替代,如她這般的,便該低嫁才最是穩妥,尋一戶尋常的官宦人家,未必是京官,這樣有覃沛在上面壓著,才能保她一世的無憂。
而言朔,則是娶安慶郡主才最是相配。
手中的花瓣絲絲碾碎成渣,覃晴放了手在水中展開,揚聲道:“淺春淺夏,進來服侍。”
☆、第109章 ·
覃府的小院中氣氛莫名地平靜,一騎快馬飛速奔出城門,直往城外隔著長長官道的京畿大營裡而去,金烏西墜的時候,方在營前停下,匆匆往營中大帳而去。
雖說正式任命官職的文書尚未下達,可言朔早已得了皇帝的首肯在京畿大營中有了一席之地,便是兵符不能真正握不到手裡頭,可若是握住了軍心,也是殊途同歸。
“王爺,今年新造的那批兵器已經入庫,您要不要去兵庫點點。”雲銷從帳外進來,遞上了手中的冊子。
“今年朝廷新造的兵器大多緊趕著給了北境邊防,倒是沒白費了英武伯多次給父皇上書的摺子,聽說南邊平南王也遞了摺子?”
桌案上的京畿佈防圖整齊平鋪,言朔低頭看著上面熟悉的城池山河脈絡,一處一處地看著上邊標了紅點的地方。
“是,平南王於南邊巡防之時發現南方海寇近日來多有異動,劫掠了好些商船與沿海村莊,是以懇請聖上增兵,好剿滅海寇。”
“北方邊境緊張,如今父皇還哪裡有精力去管南邊的小打小鬧,海寇若是成災固然挑釁朝廷威信,但好在如今形勢尚可控制,平南王此舉,不過是讓南境的兵馬調動松乏些,好抽邊軍去剿滅海寇還一方安寧罷了。”
“南境今年來雖相安無事,可若是平南王擅自抽調邊軍,傳回朝廷恐是要叫御史參奏彈劾,屆時縱有天下的功勞,怕也是煙消雲散,反而要遭聖上的貶斥。”
“呵。”言朔卻是輕笑一聲,“這般作為才是為將之道。”
平南王府軍功赫赫被封異姓王幾代榮寵,可不單單憑的是隻南邊的軍功,還因平南王府向來深諳的為官之道,為將之道,便是戰功卓越,卻是不會功高震主,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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