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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氏暗暗一嘆,她能明白鄭氏的心情,換了是自己,必也會難過萬分,她勸道:“其實大伯未必不信大嫂,只是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只能那樣做;聽聞大伯昨日曾來看望過大嫂,足見他還是念著大嫂的。”
鄭氏垂淚未語,韞儀道:“大少夫人如今身懷六甲,我聽人說,胎兒在母體時,雖然還很小,卻能感知母體種種,大少夫人總是這樣難過,最受傷害的,便是腹中孩子;大少夫人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想想,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可就悔之晚矣。”
鄭氏雙手下意識地覆在隆起的小腹上,神情緊張,顯然她對這個孩子還是很在意的,長孫氏趁機道:“正如公主所言,大嫂一味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只會害了孩子,還有承道,難道大嫂連他也不顧了?”
鄭氏低頭望著隆起的腹部,低聲道:“他與承道都是命苦的孩子。”
長孫氏坐到床邊,握了鄭氏的手道:“他們二人有大哥大嫂疼愛,哪裡會命苦,再不然還有我與相公,我們都會待承道他們好。”
第四百一十四章 替罪羊
她的話令鄭氏心中一暖,正要說話,小廝走進來道:“夫人,季娘子來了。”
聽得這話,鄭氏剛剛有所好轉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柳葉不悅地道:“她之前百般疑夫人,如今知道大郎非夫人所害,便又轉了模樣,一次又一次地腆著臉來見夫人,也不知害躁。”說著,她道:“夫人,奴婢這就去將她打發走。”
在柳葉準備離去之時,鄭氏冷聲道:“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話要說。”
“是。”柳葉應了一聲離去,過了一會兒,她帶著季容走了進來,後者在與韞儀二人點頭示意後,走到鄭氏榻前,行了一禮道:“我知道姐姐身染風寒一直不曾好轉,特意帶了兩株野人參來給姐姐,希望可以助姐姐早日康復。”隨著她的話,身後的侍女開啟捧在手中的錦盒,裡面並排擺著兩株人參,鬚髮皆齊,應該都有上百年的年份。
鄭氏看也不看,冷聲道:“只是些許小症罷了,受不起妹妹這份厚禮,妹妹還是拿回去吧。”
季容神色有些尷尬,好一會兒方才輕聲道:“姐姐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不敢!”面對鄭氏冰冷的言語,季容黯然道:“姐姐果然是在怪我,其實當日我真不是有心疑姐姐,只是承宗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殘廢,我心亂如麻,簡直快要瘋了,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旁人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事後一回想,便覺得此事疑點重重;承宗出生後,體弱多病,姐姐多次替他求醫問道,費盡心神;他生病的時候,也是多虧了姐姐幫忙一起照顧,若姐姐真要害他,早就可以動手,根本無需等到現在;更不要說那個阿月故意告訴秋竹,說自己是姐姐的人,分明就是存心加害;這麼想的人並不止我一人,還有相公,在姐姐被禁足後,相公一直都有派人追查,沒過多久,童嬤嬤就畏罪自盡了。”說著,她忽地跪下,神色懇切地道:“姐姐待我與承宗的好,我從未忘記過,還請姐姐原諒我之前的一時糊塗;我答應姐姐,以後不論何人挑唆,我都絕不會再對姐姐起半分疑心。”
鄭氏面朝床裡未說話,長孫氏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季姐姐已是認識到自己的錯,大嫂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在她的勸說下,鄭氏轉過頭,望著跪在自己跟前的季容道:“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
“姐姐面前,不敢有半分欺瞞。”在季容說完這句話後,鄭氏長長出了一口氣,頷首道:“承宗是你命根,倏然出事,難怪你會連我也疑,如今既然都說明白了,此事就算揭過去,你我以後都不要再提。”
季容欣喜地道:“這麼說來,姐姐是原諒我了?”
鄭氏溫言道:“你我始終是姐妹,難怪還要生你一輩子的氣嗎?起來吧。”
季容哽咽地道:“多謝姐姐。”
看到她們二人冰釋前嫌,長孫氏笑道:“好了好了,總算是雨過天晴了,這心結一去,想必大嫂的病,很快就會痊癒。”
季容既高興又有些內疚,“讓姐姐受這樣的委屈,實在是萬般不該,我……”
鄭氏打斷道:“剛剛才說了不許提,這麼快便又忘了?”
“姐姐說的是。”季容笑著從侍女手中接過錦盒,“這兩枝參是我些許心意,還請姐姐務必收下。”
“既是這樣,我收下就是了。”在示意柳葉接過錦盒後,有小廝端了一盆水進來,說是水也不對,因為它散發著濃濃的藥味,並呈淺褐色,季容疑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