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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韞儀打小就特別襯金色,裹上後玉雪粉嫩,每一個見了她都說好看得很。”這般說著,蕭氏忽地道:“紅鯉,這樣的襁褓,繡坊當初是做了一件還是兩件?”
紅鯉愣了一下方才道:“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娘娘怎麼突然問這個?”
蕭氏在示意紅鯉以外的宮人退下後,道:“剛才韞儀告訴本宮,她在弘化郡遇見一個與她容貌相同的女子,最稀奇的是,竟然連生出年月時辰都分毫不差。”
紅鯉驚呼道:“竟有這樣湊巧的事?”
蕭氏徐徐道:“本宮當時也以為是湊巧,可是韞儀說,那名叫武梅雪的女子被人撿到之時,身上所裹的,就是一塊與此相同的襁褓。”停頓片刻,她又道:“可記得去年十月末之時,本宮突然胸口發悶,心痛難忍之事嗎?”
“奴婢自然記得,皇上得知娘娘身子不適,將太醫署的眾位太醫都給傳來了,但無人診出娘娘所得為何病,為此陛下還發了太醫署好大一通脾氣,幸好後來娘娘心痛之症漸緩,否則眾位太醫怕是都要人頭落地。”
蕭氏頷首道:“不錯,就是在那一天,武梅雪死了。”
聽到此處,紅鯉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滿面驚異地道:“她死之時,娘娘無端心痛,難道武梅雪她真是……”話說到一半,她已是搖頭道:“這不可能,穩婆明明說娘娘只生了一個孩子,雙生之事,她從未提過。”
蕭氏捧著襁褓走了幾步,緩聲道:“本宮記得,本宮懷胎四月之時,腹部已是明顯大於尋常孕婦,當時為太醫令的趙太醫為本宮診脈之時,曾說所懷為雙生胎,但隔日再診之時,又說是誤診,本宮腹中只有單胎,之所以看著大,是因為羊水過多之故。”
“這件事奴婢也記得。”停頓片刻,紅鯉試探道:“娘娘可是懷疑……趙太醫撒謊?”
“本宮也不知道。”蕭氏輕嘆一口氣,轉而道:“紅鯉,當年之事,你當真一點都不知情嗎?”
紅鯉搖頭道:“娘娘開始陣痛之時,陛下便命奴婢與其他宮人去佛堂中為娘娘祈福,直至娘娘平安誕下公主,奴婢們才回來。”
“祈福?”蕭氏緩緩念著這兩個字,素來寧秀溫和的面容上忽地露出一抹諷刺之色,“恐怕他是故意遣開你們。”
“這個……”紅鯉猜到了她心中所思,遲疑地道:“陛下一向愛重娘娘,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陛下……他是什麼樣的心思,本宮最清楚不過。”說著,蕭氏似乎不太願意提及楊廣,這般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紅鯉暗自嘆了口氣,道:“是否雙生,娘娘您自己難道毫不知情嗎?”
蕭氏搖頭道:“本宮當時痛暈了過去,醒了之後,生下韞儀,這些年來,本宮也未多想,可如今回想起來,會否……在本宮昏迷這時,已經有一個孩子出生?”說著,她低頭怔怔地看著手中的襁褓,紅鯉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倒是想起一事來,“對了,奴婢記得娘娘懷公主的時候,容華夫人正好也懷了身孕,只是她運氣不好,六個月的時候早產了;既然宮中有兩位娘娘懷孕,那麼……兩塊一模一樣的襁褓,未必沒有可能。”
蕭氏神色一凜,道:“立刻去傳尚服局的洪司衣來見本宮。”
尚服局掌管宮中后妃、內命婦、女官的各種服飾、器玩等等,其中司衣專門掌管衣裳與飾物,這塊襁褓正是出自洪司衣底下的繡娘之手。
“是。”紅鯉應了一聲,快步去了尚服局,不一會兒,一名五旬左右的婦人隨她走了進來,正是洪司衣,恭敬地道:“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
“免禮。”待得洪司衣起身之後,蕭氏並未急著問襁褓一事,而是和顏笑道:“本宮今日心血來潮,翻看起晉陽公主年幼之時的衣裳,發現這塊襁褓雖已放置了十六年,但依舊新如昨昔,上面的刺繡更是栩栩如生,可比如今這些繡孃的繡工要精緻許多。”
洪司衣聽得這話,以為她是覺得如今那些那些繡娘繡工不濟,從而問罪自己連忙道:“請娘娘恕罪,如今這批繡娘年紀尚輕,繡工略有不濟,不過奴婢已經在加緊督促,相信很快會有所改善。”
蕭氏笑一笑道:“本宮並無怪罪之意,只是一時感慨罷了,說起來,當年容華夫人與本宮先後懷上龍胎,你們可有替容華夫人繡?”
洪司衣雖不解蕭氏為何突然問起十六年前的事,但並不敢多問,如實道:“回娘娘的話,尚服局當時也給容華夫人的孩子做了一塊相同的襁褓,可惜容華夫人早產,龍胎剛一出世便歿了,未能用上這塊襁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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