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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空。逃亡而出,身上只帶要緊東西。閨中女兒身上最少不得的就是帕子,可是不知失落何處。
尋不到帕子,封慧娘難免又有悲涼。
以袖拭淚,封慧娘深一腳淺一腳的離去。她心中有痛有傷還有焦急。想家人,再想為自己引開追捕的家人封安……唯有平安離去,才對得起他們。
一邊走,一邊在想蕭護。
蕭護長於封慧娘三歲,但兩個人並沒相見。蕭家歷代為玄武軍統帥,與另外兩支軍隊“朱雀”“金虎”並肩。少帥蕭護八字奇特,據說命中多迭蕩。蕭家為給他覓親事,浪費人力物力不少,才在京中覓到封家的第十三個女兒封慧娘。
據說兩人八字相合,都有奇特之處。
封夫人命中剛硬,生一胎亡一胎,唯一存活下來的,只有十三娘慧娘。
這門親事男方顯貴,女家弱了許多。如果封家不出事,今年秋分,本該是蕭家迎親入京門,慧娘出嫁離京都。
現在,是天涯逃命人一個,自己送上門。花轎沒有,嫁妝沒有,只有滿腔憤冤,一懷恨仇。
夜已深,慧娘還在走著。如果不是從小習武的身子,她早就倒下。說起來習武,她又要想到蕭護。封大人封夫人都不會武刀弄槍,讓封慧娘習武,是在她五歲時。有一次閒說蕭護,旁邊聽的慧娘揪然不樂,問她為什麼,慧娘奶聲奶氣道:“父親母親說他好生厲害好生勇猛,幾時去了他們家,把我打將起來,這可怎麼好?”
童稚幼語,卻讓封大人和封夫人愕然。自此習武,不為打夫君,只為防夫君拳腳。閨中女兒不出門,外面無人知道。對蕭家,封大人如此說:“既許君子,少不得夫妻有同行時,方便十三娘跟隨侍候。”
蕭家聽過只當一笑,並無別的話語。
不想現在這一身功夫派上大用場,可見人有時候做事,冥冥中自有天意。慧娘想到這裡,沒來由痛恨自己會功夫。對繁星點點,她痛傷情懷。如果不會功夫,而家人又不會出事。慧娘情願來換!
近半夜,躲過十幾處追捕。不知道來了哪裡,只見遠處田野,孤零零有一樁小屋。這小屋前不接村,後不挨店,就有追兵也看得清楚。封慧娘看了足有半個時辰,才悄無聲息過去。
是一對老夫妻守莊稼,收留慧娘坐下。沒睡一個時辰,有馬蹄聲。等他們到來,慧娘早已離去。好歹睡了半個更次,這一次直走到天亮。不認識的小集鎮上問過路,買了一匹馬,不敢走大路,只往小路上去。
每日每夜掛念家人,心如刀割。擔憂過時,有心過城裡打聽父母生死安在?又怕捉拿自己的告示在城頭不敢進去。慧娘已作男兒裝,但是缺少一樣行路必備的東西。
她沒有路條!
不敢過大些的州縣。
遠遠對城門上看一眼,隱約見到張貼布告,慧娘就避開。
小路上走,小路上吃睡,小路上遇強盜……躲躲藏藏走了一個多月,走得夏天快過去,封慧娘來到她最後要過的,一定要過的一個州縣,長寧。
過了長寧州,就離邊境不遠,因此查得嚴格,荒郊野外都有人巡邏。
長風萬里,吹起慧娘衣袂。當初嬌女,如今黑不溜秋的黑臉少年。一身是土,一身是汗。有人離得近,準保他掩鼻而走。誰能想到這汗味兒衣服掩蓋下的,是如花似玉的女兒。
她瞪著城頭大旗,久久看著沒主意。這一路上吃足千般苦,受足萬般罪,可過不了長寧全是白搭。
怎麼辦?
怎麼辦?
她束手束腳,心急如焚。
由白天瞪到夜晚,由夜晚瞪到天明,一雙眼睛熬得通紅,也想不出過關的路。倒是越看越明白,這長寧城守得金湯一般。
不管人再多,車隊再擁擠,必須是一個一個的檢查,看路條出去。眼前就有一支車隊,上面飄著高高的旗幟。順風,趕車人罵罵咧咧傳來:“老子有官印,還查什麼!這是往軍中去的東西,你們拿著雞毛當令箭,敢攔!”
守城的人脾氣好,陪笑:“何必生氣,你也當差,我也當差,這不,上面發話,必定細查,這不是防夾帶的不是?”一面說,別的人毫不含糊,把車隊一輛一輛的看過去。
慧娘心中先驚,這車隊足有一千來只,這要查起來半天也過不去。細查?難道是怕夾帶自己。
押車的人性子很是不好,他生得就五大三粗,帶著不服就想拎拳頭的神情。停不到一刻就要罵:“快快,天快黑了,管老子們飯不成!”
天邊,一輪紅日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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