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幾乎只要沒越過大殿第二根柱子的官員,指哪砸哪。
御史大夫差點沒哭了,一腦門的汗也不敢擦,收了奏摺出列,正正行了個大禮,跪伏在地上。
趙栩的聲音不鹹不淡的,“朕平日跟你們說沒說過,有事直奏,不必拐彎抹角?”
何止是說過,這話簡直要在文武百官耳朵裡生了繭子,趙栩還在當太子時,就格外討厭各種歌功頌德的廢話,等登基了,每天收到各地兼帶朝中官員呈上來的摺子,大到洪澇疫病,小到鄉里殺人,樁樁件件全要過眼,最氣人的就是厚厚的幾打奏摺裡,夾雜著許許多多沒事找事,滿篇溢美之詞的廢話摺子,他簡直想拿把刀把這些人都給劈了。
他登基之後一年,就為這事撤掉了將近四十多名愛在廢話裡夾雜正文,屢教不改的官員,之後朝中奏事都是有話直說,沒話不奏,奏了也不會超過三頁紙的。
御史大夫想想,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這次也沒廢話啊!十行字都不到,他刪改了整整四遍,確定了刪去一個字全文都會不連貫,才敢奏上去。
趙栩冷笑一聲,說道:“李渠下獄,他的三個兒子也跟廢人沒什麼兩樣,當朕是傻的,千里之遙一句大不敬之詞,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全是順風耳通天眼不成?還是說,結黨營私的不止李渠,還有昨日上摺子的所有官員?”
這話實在太重,御史大夫訥訥,不敢接話,趙栩也不要他接話,看一眼底下低著頭的文武百官,他一字一句道:“朕這裡,從來沒什麼法不責眾的說法,這次權當是一個警告,下次再這樣折折騰騰,別怪朕撤你們的職前,沒打招呼。”
幾個官員對視一眼,就有一個按不住性子的想要出列,趙栩瞥了那人一眼,道:“王卿,你有話說?”
大理寺卿王紹立即出列,正三品的官員恰好在大殿第三根柱子之外,趙栩只看清了他的動作,沒看清楚臉,也不耽誤他說話,“李渠的案子是你審的,還是說,你沒審清楚?”
王紹朝牌在前,行了一個禮,隨即按捺不住地開口道:“回皇上的話,犯官李渠的案子確實是臣審理無誤,可臣是同刑部孫尚書,御史中丞元大人一同審理,李渠之案牽連甚廣,臣當時想要深挖下去,兩位大人商議過後,決議結案,但在這之後臣又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大理寺卿王紹剛過而立之半,算是比較年輕的官員,這會兒高昂著頭,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徐徐道來,趙栩眯著眼睛,不多時,幾個大殿第二根柱子之間的官員滿頭是汗地被點到名,弓著背出列。
本朝的兵部不似前朝,沒有排程三軍之權,主掌軍籍,軍械,軍令,兼帶各地驛站往來,沒有戰事時,可以算是主理軍中後勤事務,權不算高,事務繁雜,結黨營私這樣的罪名,本來就和李渠這樣的官員沒什麼邊可沾。
王紹之前和李渠也沒什麼交情,只是幾次審問下來,發覺他的性情耿直,雖然對各種罪名供認不諱,但其中總有些一問三不知的地方,只是當時審查牽連出的武將時,並沒有什麼異常,他也就忽略了不對勁的地方,直到前些日子,幾個犯事武將的家眷輾轉找到他府上,他問過話之後,真相才浮出水面。
這些武將背後確實有人串聯,然而結黨營私的人不是李渠,李渠不僅是替人背鍋,這個鍋背得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還以為是自己乾的。
王紹的話說完,趙栩的目光就落到了大殿正前方的戶部尚書柳尚先身上,柳尚先這會兒也顧不得太多了,一步出列,怒聲道:“王紹!說話做事要講證據,就憑几個犯官親眷的話,你就敢定老夫的罪名嗎?”
王紹不敢定,這也是他想讓李渠開口的原因,李渠之前並沒有想到自己是替人背鍋,然而之後就算猜到了,他也不敢再說,因為柳尚先用的是他的驛站人手同邊關互通訊息,這個工程極為浩大,如果不是確定了李渠的性情,連王紹也會覺得他和柳尚先是串通好的,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人連自己手底下的人手全成了別人的馬前卒都不知情?
本來這罪也是大罪,可趕上前些日子皇上抽風,減輕了許多刑罰,他不說,罪名已經判定,死也就死他一個,無關家眷生死,說了就是欺君之罪,舊事重提,哪有上一次的運氣,赦去株連九族的大罪。
趙栩擺擺手,心裡怒意升騰,他的臉色反而冷得近乎平靜,丞相年老不管事,他這幾年忙得腳不沾地,原本想等丞相告老,提柳尚先上來為他辦事,順便給自家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弟弟一門強有力的姻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準備重用柳家了,大約也是因為這個,柳尚先急於洗白自己,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