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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享樂,親小人遠賢臣。
父親一直說,高祖對他恩重如山,有知遇之恩。臨終遺命要他輔佐新皇,保大漢江山。也許父親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推翻漢帝,自己去坐那個位置。在父親眼裡,這大概是亂臣賊子所為。
但忠臣良將當輔佐明君。中原多年以來,政權更迭,多數當政者殘暴無道,橫徵暴斂,百姓叫苦不迭。高祖或許是明君,然而現在的少帝卻絕不是。
“我知道了,等父親回來,我會向他進言的。”蕭鐸擺好桌上的文書,正要站起來,僕從在外面喊道:“軍使,高總管派人傳來訊息,說朱嬤嬤從京城省親回來了。”
蕭鐸面露喜色,與李延思說了一聲,便大步走出去了。
……
藍頂的馬車停在蕭府門口,一個烏髮中夾雜著銀絲,髮髻上插著金瓜頭簪,穿著紫灰色縐紗鑲花邊窄袖褙子,青色長裙的婦人扶著侍女下了馬車。她面容端言,不苟言笑,頗有幾分氣勢。
“朱嬤嬤。”僕婦侍女都很恭敬地行禮,迎著她進去。
王雪芝和薛氏在湖心亭納涼,薛氏拿著算盤認真對賬,王雪芝則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地餵魚。蕭成璋從早上就看不見人影了,她也懶得管他又去哪裡尋歡作樂。她看了薛氏一眼,說道:“薛姨娘,我要出門去逛逛。這樣呆在家裡太無趣了。你從賬房給我支點錢,我需買點胭脂水粉,大約幾百兩就夠了。”
她跟薛氏說話,還是頤指氣使的模樣。薛氏雖是蕭成璋的生母,但畢竟是個妾。在世家大族裡頭,妾的確是連給她這樣出身的大小姐提鞋都不配的。蕭府不過因著人少,柴氏寬厚,薛氏才有了幾分地位。
薛氏聽完,心裡咯噔一下,心道你是要買金山銀山啊,買些胭脂水粉開口就要幾百兩!蕭家雖然家大業大,可蕭毅和蕭鐸都十分節儉,每房每月的例錢也都是固定的,蕭成璋則奢侈了些,薛氏都是拿自己的私房錢貼補,也不敢向柴氏開口。薛氏想了想,旋即笑道:“二少夫人可以去夫人那裡說一聲,這件事我恐怕做不了主。”
王雪芝當即板起臉:“你不是管家麼,給我幾百兩,還要跟母親說?”
“您有所不知。我雖然管家,但每月的流水賬目,夫人都要過目的。幾百兩不是個小數目,大少夫人過門這麼久,每個月也只從賬房支十兩銀子,您一開口就要幾百兩,恐怕……不妥。”
王雪芝“嗤”了一聲,輕蔑地說:“她一個山野丫頭,能知道什麼好東西?十兩給她自然是花不完的。而我的一盒胭脂就要幾兩,再買些首飾布匹,吃頓飯,一百兩隨便花花就沒了……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支給我一百兩就行。”
薛氏不敢招惹這個祖宗,好不容消停了些,若再跑去惹是生非,連累到成璋可怎麼辦?她想了想,咬牙讓回香去取了她的私房來給王雪芝:“二少夫人拿著這些錢去吧。”
王雪芝嫁來之前就聽說薛氏出身商賈,家中頗有財力,把薛錦宜那個商戶女養得跟個小姐似的。沒想到隨便一出手就是百兩銀子,勾嘴笑了笑,正要站起來,忽然看到湖對面的垂柳小徑上走過去幾個人,為首的似乎是個婦人,不禁抬手指了指,問道:“那是什麼人?”
回香踮腳看了一眼,對薛氏叫道:“薛姨娘,是朱嬤嬤回來了!好像往夫人的院子去了。”
薛氏撇了撇嘴,咕噥道:“知道了。這女人的命真是好,不過區區一個下人,因為是軍使的乳母,弄得自己跟個正經夫人似的。先前說去京城看兒子,一去就是幾個月,都不用跟我這個管家的打聲招呼。”
回香道:“姨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朱嬤嬤從軍使出生時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照顧,比起夫人來說,情分更深呢。而且連軍使都說朱嬤嬤算是他的半個母親,平日裡除了軍使,誰能使喚得動她老人家呀。北院的夫人都敬她幾分呢。當初軍使的婚事,她就很不樂意。軍使為了哄她高興,還買了鄴都郊外的莊子供她散心……”
王雪芝靜靜聽著,看那婦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朱氏到了北院,侍女進去稟報。韋姌正伺候柴氏湯藥,與她說起一個養生的方子,但茯苓幾兩卻忘了,正仰著頭苦思。
柴氏輕搖了搖頭:“你母親當真是九黎醫術最高之人?我看顧神醫的名聲都要被你拖累了。”
韋姌羞赧,低低叫了聲:“母親……”
柴氏笑道:“逗你的。”這時,侍女走進來稟報:“夫人,朱嬤嬤回來了,要來拜見。”
柴氏的笑容收起來幾分:“請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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