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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更像個月下仙人,身姿濯濯如春月柳。
韋懋站在他身後,問道:“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若他們攻上來,我們恐怕沒有勝算。”
“等。”孟靈均只有一個字。
“已經這樣持續許多日了,你究竟是在等什麼?”韋懋知道孟靈均調兵是出於一片好心,但動靜鬧得太大了,驚動了後漢兩路節度使,已成合圍之勢。韋懋擔心九黎的同時,也擔心孟靈均最後無法全身而退。
孟靈均回頭笑了笑:“大哥,你派人去山下打聽訊息,是不是聽到,傳國玉璽在別處?”
韋懋點頭道:“有說在楊信處,有說在江南,有說在契丹,傳什麼的都有。反而是在九黎的那個訊息,沒什麼人傳了。”
孟靈均瞭然道:“他行動了。”
原來在蕭鐸心裡,姌姌也不是無足輕重的。蕭鐸若只想要傳國玉璽,可以放任別人打九黎的主意,他只需要等待。這樣既不用他直接動手,又可以得到玉璽,九黎的生死存亡也與他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用他的辦法,保護了九黎。這樣的結果,既是孟靈均想要的,又讓他揪心。
姌姌必是為了九黎,與他百般周旋,才能掙得這樣的局面。
韋懋不解地看著孟靈均。他雖自小也飽讀詩書,但跟孟靈均這樣自小長在帝王家的皇子比起來,還是明顯遜色的。所以有時候孟靈均的所思所想,他並不太能捕捉到。總感覺孟靈均在跟什麼人博弈,而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看客。
山下,安遠節度使黃觀的帥帳中,集了一批將領。黃觀在大漢的諸路節度使中,屬於要人沒人,要勢沒勢的那一流,自己的牙兵都沒有番號。不過佔著與天雄軍是同盟的關係,腰板硬了幾分。
一名將士問道:“節帥,我們到底打不打?這樣圍了大半個月了,朝廷那邊也沒個響動,到底怎麼回事?”
黃觀摸了摸鬍子,手指帳外:“穆節帥那邊不是也沒動嗎?”
“依末將看,穆節帥不動,咱們也別動了!”另一名將士道,“否則我們打了半天,沒收拾掉蜀人,反而讓他們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呢。”
左右皆言是,黃觀卻獨自琢磨。按理來說,這邊動靜鬧得那麼大,鄴都那邊也該來信了。
山南東道節度使穆林修與安遠節度使黃觀共挾大漢的東南部邊陲,處境地位差不多,兩人之間彼此不服。一有風吹草動,雙方都是爭先恐後,生怕被對方搶了功,失了好處。穆林修同樣與天雄軍結盟,但黃觀有幸與蕭毅、蕭鐸同席吃過酒,便常拿這件事掛在嘴邊炫耀,恨得穆林修牙癢癢的。
“節帥,有人求見!自稱是鄴都來的!”帳外有士兵稟道。
“快請他進來!”黃觀起身,看到魏緒掀簾而入,連忙道,“魏都頭,你可算來了!”
魏緒風塵僕僕,拜道:“黃節帥,這是我家軍使給您的信。我還得趕去穆節帥那兒送信,先失禮。”
黃觀接過信,魏緒又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信上所寫,黃觀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就憑他跟穆林修兩個,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佔據了人數優勢,但真與後蜀交手,勝負未知。畢竟那公子均也不是吃素的,天雄軍能打得過,不代表他們也能。
蕭鐸不讓他們打,還因為契丹在北面虎視眈眈。他們這裡與蜀兵起衝突,契丹剛好趁虛而入。
黃觀連連點頭。蕭鐸縱觀全域性,要他們止戰,是為了大漢著想。不就是和穆林修、魏緒一道上九黎山去勸說孟靈均退兵麼?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這最後一句,他有點沒懂。孟靈均退兵之後,要他繼續暗中保護好九黎,別再讓楊信之流隨意靠近……嘶,莫非那傳國玉璽真的就藏在九黎山?
黃觀驚了一下,把信放在燭上點燃,待那紙染成灰燼之後,起身出去點兵。反正蕭鐸說什麼,他照做就是了,也不用多想。
魏緒叫了穆林修和黃觀一道上山,為表誠意,他們沒有多帶人馬,統共不過幾十人,日常出行的護衛也差不多這個數量。畢竟是兩路節度使親自出面,雖然比不得孟靈均的身份尊貴,但也不算失禮了。
穆林修同樣也收到了蕭鐸的信,信的內容與黃觀的大致一樣。他甚至也萌生了傳國玉璽就在九黎的念頭。只因蕭鐸做事,一向都有目的性,不會很單純,所以他就會習慣性地揣測。但是副將的一席話把他的疑慮給打消了:“節帥,哪有那麼多原因啊?大漢不是都在傳嗎,軍使寵愛夫人,這就是愛屋及烏啊。”
穆林修一琢磨,是這麼個理。雖然他實在想象不出蕭鐸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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