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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不知道。但她猜測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月娘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韋姌手揉著額頭說道。
陽月應聲; 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她是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的,子嗣對於世家大族來說何等重要; 尤其像蕭家這樣本就子息單薄的高門,所以今夜她才會勸韋姌。可韋姌一席話又說服了她。這件事若只限她們主僕二人知道還好,一旦捅到軍使或者夫人面前,後果將不堪設想……
韋姌坐在方桌邊,看著桌上的青銅燭臺發呆; 手指毫無節奏地輕叩著桌面,顯得有些心浮氣躁。這瓶藥丸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交到柴氏或者蕭鐸手裡; 她應該老老實實地告訴蕭鐸真相。
可蕭鐸一直想要孩子,夜夜不輟地抓著她,就是想讓她儘快生出孩子。對於自己的做法,未必會有耐心去聽解釋。
除了今夜跟陽月說的原因,她還有另一個不能說的原因,即她是個來自未來的女性。她可以為了保護九黎; 委身於他,侍奉於他,但是他剝奪不了自己藏在骨子裡的獨立人格。
孩子應該是兩個人愛的延續。她堅信,他們現在還不具備孕育這個小生命的條件。
誠然,要蕭鐸這樣一個呼風喚雨慣了的大男人,理解她這個現代女性的想法會很難。男人在這個世界是絕對的主宰,他們會覺得繁衍子孫是女人最該做的事情。但在韋姌看來,她跟蕭鐸並不是因為相愛才結合。若她愛蕭鐸,蕭鐸也同樣愛她,那麼生下他們的孩子才是對的。
紅燭滴淚,時間過去了很久。
韋姌漸漸有些不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她知道蕭鐸定是去見朱氏了。若朱氏只是普通的乳母,柴氏必然像對秀致一樣,已經將她打發了。可柴氏只將朱氏關起來,等待蕭鐸自己回來處置,足見朱氏的地位不同。
夜風吹進來,韋姌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起身去把窗子關上了。她中毒還未完全恢復,蕭鐸一回來又弄得她渾身疲軟,此刻只想躺到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天亮。可她卻強撐著精神在等,她需要跟蕭鐸好好談談,哪怕談僵了,也比讓別人有機可乘來得好。
終於門“吱呀”一聲開啟,韋姌滿懷期望地看過去,卻看到陽月走進來。
“小姐,剛才高總管過來說,軍使已經回前院的書房,今夜不過來了。”
不過來了?韋姌的手指一下子收緊。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對陽月說道:“為我換身衣服,我去書房找他。”
……
蕭鐸原本十分憤怒,他本來是踏著急促的步子,直接衝到了韋姌的院子外面,恨不得抓著她當面問個明白。但他徘徊了許久,又掉頭回到了前院的書房。
他居然怕聽到她的答案。如果她否認,自是最好,這一切都是朱氏陷害她的,他一定會處置了朱氏,為她討個公道。
但她若是承認了呢?他怕自己會失手掐死她!
蕭鐸坐在書房裡,手拿著那藥瓶,盯著上面的花紋陷入沉思。
這藥瓶上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氣,極似她之物。若想知道這瓶藥到底是不是顧慎之做的,他也有的是辦法。
但他是喜歡這個女子的,他不想親手去揭開殘忍的真相。也許從泰和山初見的時候,這情根便已經埋下。所以後來他明知道種種不妥,明知道兩人之間有如隔著山嶽,還是敞開心扉接受了她,認定她是妻子。因為她說過,如果他給別人的和給她的一樣,她就不要了。所以他送給周嘉敏的東西,他對周嘉敏說的話,甚至跟周嘉敏共乘過的馬,統統沒有在她那裡重複過。
在他看來,周嘉敏已成為過去,而她是現在和將來。
他一直在竭盡所能地護著她,知道自己的乳母可能傷害了她的時候,他憤怒之餘,還有自責。自己為什麼要將別有用心的朱氏留在府中?無論朱氏有什麼理由,傷害了她的人都不可饒恕!
可現在這瓶藥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喜歡的這個女子,揹著他在服用這種藥。她嘴裡喊著夫君,與他做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但在心裡可能壓根就沒把他當成丈夫,甚至連為他生孩子都不願意。想到這裡,他幾乎有掀翻桌子的衝動!
小廝在外面說道:“軍使,夫人過來了,說想要見您。”
蕭鐸愣了一下,拉開抽屜,把那藥瓶扔了進去,冷冰冰地說道:“告訴她,前院不是女眷該來的地方,讓她回去!”
小廝應了聲,就沒下文了。
蕭鐸拿起公文來看,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惱怒地將公文摔在了桌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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