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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這麼說了,韋姌自是順從地答應了。她心中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來了鄴都以後,除了那次上街找過顧慎之,她一直都呆在這座小小的院子裡,著實呆得有些無聊了。
蕭鐸邊喝酒邊偷瞄了一眼韋姌,瞧這神色,應該是歡喜的吧?
韋姌也不經意間看了看蕭鐸的手腕。不知為何,他一直戴著忘憂草結。她想開口要回來,又顯得自己很小氣,到底是送給他了。可萬一他哪天不要了,就隨手扔了了呢?他雖未必看得上這個,她卻十分寶貝。
吃過飯,北院那邊傳來訊息,說柴氏醒了,要見韋姌。
韋姌很意外,匆匆換了身衣服,便要去柴氏的住處。剛跨出門,就看到蕭鐸背對她站在廊下,淡淡地說:“其他人留下,我與夫人同去。”說著,伸過來一隻手。
他的手掌很大,佈滿老繭和裂痕。與他俊朗的外表所不同的這雙手,似乎揭示著他艱辛努力的過往。印象中,孟靈均的手異常地光滑漂亮,毫無風霜的痕跡。她當時一定是傻了才會以為他是什麼貧苦人家的孤兒。
蕭鐸見韋姌不動,上前親自握了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韋姌僵了下,卻沒有擺脫他。這雙手雖然粗糲,但卻很暖。
秀致給陽月遞了個歡喜的眼神,陽月笑了笑,心中也說不出是悲是喜。按理來說,來後漢的時候,就做好了蕭鐸會冷落韋姌的準備,眼下蕭鐸不僅沒有冷落,瞧著還有幾分上了心,應當不是壞事。不過,對於韋姌來說,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要與他共處一室,小心周旋,卻並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韋姌跟蕭鐸走過花園,路上下人們照常行禮,卻在他們過去之後,立刻湊到廊下,像麻雀一樣議論起來:“剛才我沒看錯吧?軍使是牽著夫人嗎?”
“沒錯,我看了好幾眼呢!”
“了不得啊,這才成親多久!從前那位夫人,成親幾年都沒見過軍使幾面吧?”
“搞不好啊,這九黎族會什麼巫術!把軍使給迷惑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深覺得有道理。否則怎麼解釋軍使這段時間來的反常?高墉走過來咳嗽一聲,侍女們連忙站好:“總管。”
“是不是都很閒?這個月的月錢都不想領了?”
侍女們吐了吐舌頭,立刻做鳥獸散,各忙各的去了。
***
柴氏的屋子比韋姌的大上一倍,床上的簾帳用的是藕色暗紋,蓮心銅鉤,床旁邊是掛衣服用的雲頭衣桁。床前的屏風是墨色山水,意境高遠。
東西兩壁皆開窗,東壁置塌,榻上放著憑几。旁邊的鶴膝桌上放著青釉蓮花紋瓶,瓶中插著幾枝紅梅。西璧放置一書案,案上文房俱全,還有香爐和香盒。
柴氏躺在床上,秋芸上前說韋姌和蕭鐸過來了,她閉著眼睛道:“讓他們過來坐吧,奉茶。”
蕭鐸坐在左側,韋姌坐在右側,秋芸扶著柴氏坐起來,在她背後塞了幾個軟枕,便退出去了。柴氏臉色微白,頭上纏著額帶,精神還未大好。
她先轉向蕭鐸:“我不過傳你媳婦說幾句話,你也要巴巴地跟來。”
蕭鐸不動聲色道:“只是聽說母親醒了,著急來探望。”
柴氏笑了笑,看向東壁那邊:“茂先,這松紅梅我看著有些膩了,你去花園裡摘些別的花來給我。”
蕭鐸微怔,這是鐵了心要支開他了。不過母親向來極有分寸,哪怕不喜歡韋姌,也不會如薛氏一般,做些不入流的事。這點他還是很放心的。於是他順從地站起來,大步走出去了。
待他走了,柴氏才說:“茂先的性子素來冷淡,沒想到對你倒大不一樣。我也不知該替你歡喜,還是擔憂。”
韋姌抬起眼眸,見柴氏手肘搭在身後的軟枕上,目光直直地看過來:“我聽茂先說昨夜是你引薦了神醫,這才救了我的性命。今日找你來,除了表示感謝,還要與你說幾句真心話。我平日裡待你那般,並不是對你有什麼偏見。而是這深宅大院裡頭,我作為主母,得一碗水端平。苛待誰或是親近誰,都會影響內院的平衡,你明白嗎?”
韋姌點了點頭。大概就像小時候阿爹給他們兄妹三個分東西吃,分量從來都是一模一樣。不爭長短,也就能和平相處。
柴氏接著說道:“相同的道理,茂先對你好,一樣會招人嫉恨你。但他是那樣護短霸道的性子,旁人不敢輕易招惹。只是你應當知道,他心中是有別人的。若有一日茂先對你淡了,你可有想過自己的處境?”
“大概就是牆倒眾人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