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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被囚,晉王專政,皇上的情況不明,難道這是要變天了?
局勢詭譎,人人自危,大臣們也紛紛減少往來,免得平白無故地招惹禍端。
這日宋延偓帶著趙九重回府,宋瑩又激動又緊張。她聽說趙九重答應了婚事還很意外,眼下人都登門了,看來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羞答答地到了會客的廳堂,宋延偓簡單地說了兩句,就離開了。他一向開明,否則也不會任由宋瑩到了這個年紀還待字閨中。
宋瑩不敢抬眼看座上的男人,只是扶著侍女在遠一些的地方坐下,聲音輕緩:“聽說,將軍有話要對小女說?”
趙九重看著對面容貌姣好的女子,心中情緒複雜,臉上沒什麼表情:“可否請宋小姐屏退左右?”
侍女連忙說道:“趙將軍,我家小姐破例出來見你,已經是逾矩。若我們都走了,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家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門可不關,你們守在外面。我不會做什麼。”趙九重強調。
宋瑩對侍女點了點頭,侍女雖然不情願,但小姐都這樣吩咐了,她一個做奴婢的還能如何?便退到外面去了。
趙九重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才說:“趙某同意娶小姐,實在是被逼無奈,還請小姐恕罪。趙某心中另有喜歡之人,恐怕無法全心全意對小姐。若小姐覺得委屈,趙某可另尋辦法,推了這門親事。”
宋瑩訝然,沒想到趙九重說話如此直接。他說得這般毫無顧忌,其實是根本沒有想過她的感受。不在乎,所以才無所畏懼吧?宋瑩低頭苦笑了一下,忽而鼓起勇氣看著對面的男子:“宋瑩知道趙將軍心有所愛,只不過那人是將軍這輩子都無法求得的,將軍為何自苦?宋瑩願嫁給將軍,並不覺得委屈。”
這回換趙九重驚訝了。他的感情表現得這般明顯,連宋瑩都知道了麼?難怪晉王要逼他娶妻。
“宋小姐。”趙九重本欲再勸勸,卻聽宋瑩搶先說道:“宋瑩左右不了將軍的心思,將軍也無法改變宋瑩的心意。將軍既然答應了婚事,應該不會反悔吧?”
她不想再提洛陽的那樁舊事,也許於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相遇,於他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陳年往事了。只要他們能夠成為夫妻,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
趙九重知道現在京中有不少女子想嫁給自己為妻,無非是看中了自己近來的表現。可宋瑩是大家閨秀,身邊不乏愛慕者,她實在沒必要這麼委屈。她究竟看中了自己什麼?
從宋府出來,趙九重又回頭看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看來這樁婚事是如何都推不掉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只覺得那個人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
深夜,胡府後門的巷子裡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僕從扶著一個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人警覺地看了看周圍,叫僕從上前敲門。
夜黑風高,冬夜的含風冷得有些刺骨。
門很快開了一條縫,低聲對話之後,僕從點頭請那人進去。
那人急急地走到府中明亮的廳堂,熟門熟路的,一下掀開風帽,正是禮部尚書王汾。王汾的神色嚴峻,胡弘義起身拜道:“王兄,這是怎麼了?”
“出事了。”王汾坐下來,胡弘義叫下人端了茶上來,又讓廳堂裡的人都退出去。
“究竟發生了何事?”胡弘義不解地問道。
王汾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壓低聲音說:“剛剛收到訊息,皇上恐怕挨不過這個月了。”
“什麼?”胡弘義一下驚住,“我,我還以為跟上次一樣,只是暫時有些嚴重,休養一陣子就能好。”
王汾搖了搖頭:“你想啊,祁王都被晉王囚禁了,皇上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怎麼可能?祁王可是皇上唯一的兒子,雖然能力不及晉王,平日裡也沒犯什麼大錯。”
“若蕭鐸登基為帝,我們只怕……你看看他這些日子在朝堂上所為,何曾把你我等人放在眼裡?”
王汾贊同地說:“有皇上在,顧慮你我擁立的功勞,不會輕易動我們。但蕭鐸是個不講任何情面的人,我們與他不親近,他只會排除異己。一個連兄弟都能下手的人,還會顧忌我們這些臣子?”
胡弘義咬了咬牙:“那王兄,你說要怎麼辦?”
“你我擁護祁王為帝,如何?”王汾認真地問道。
胡弘義先是愣住,然後脫口而出:“你,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