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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一個人,再說我也不總在這院裡,起身就得外頭看著去,要些丫鬟媽媽子有什麼用?不如放在外頭店裡使喚罷了!”
蘭麝故意沉下臉來:“蘇兒,姐姐今兒可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了!”
於是拿出自己做例,小家小戶的,不也有幾個人伺候?再說女兒家大了,終歸不好拋頭露面,最後一個理由,更是重中之重。
“你哥將你看得有多重要,不必我說了,若你整日跟個夥計似的在店裡坐著,他一個文家長子,該多麼面子?有什麼是他辦不成的,非得你來鎮著?你又不是尊佛,擺在店裡就能殺遍四方?”
文蘇兒低了頭。
其實她的心思並不在外頭店裡,只在後頭廚房裡,那個飄逸俊朗的男人身上,若整日將她關在香樓裡,見不到那個男人,那日子跟這幾天的禁閉還有什麼區別?
可蘭麝的話裡,大道理小情理樣樣俱備,她的小女兒心思,又怎好說得出口?
蘭麝見她低了頭,由不得也將聲音放低:“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可這事急不得。你也知道你哥那個脾氣,真惹得他火了,尋個婆家落了定,你想再回轉就難了!“
文蘇兒的臉一下灰了。
蘭麝湊近她身邊,耳語道:“好事不在忙中取,你非跟你哥硬碰硬,反不好迴轉。不如你先順從你哥,他心情好了,你年紀也還小,自然不急著找官媒,有了時間,咱們好事慢謀,豈不是兩全齊美?”
文蘇兒心頭一亮,臉上便有了笑,手也拉住了蘭麝的手:“好姐姐,果然還是你疼我!這回算我給你個面子,下回,”臉上飛起紅霞來:“你可得幫我!”
蘭麝含笑將她摟進自己懷裡:“你是我妹子,我不幫你幫誰?“
蘇兒是妹子,自己自然就是嫂子了!
剛才蘭麝話裡所謂的兩全其美,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文亦童正在外頭三樓雅間,跟幾個常來的鄉紳們敘舊,忽然看見窗外蘭家的車前人影閃過,心裡由不得一喜。
上車去的身影是蘭麝,這並不落在他心上,不過車前送人的那個香團雪彩的玉色身影,不正是蘇兒麼?
還有身前身後跟著的一個媽媽,一個丫鬟。。。
她肯出來了?
肯接受那四個下人了?
文亦童心裡,第一次生出些對蘭麝的感激之情來。
文家兄妹冰釋前嫌,蘭麝圓滿完成任務,這一刻可謂皆大歡喜,只除了一個人以外。
秋子固躺在廚房後院的耳房裡,輾轉反側,心情起伏難定。
這還是第一次,隆平居還沒關門,他先進了自己的下處。
皆因心裡煩悶,甚至連一向他最喜歡的地方,廚房,他也呆不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四章此消彼長誰怕誰!
平日裡熟悉甚至喜愛的鍋碗瓢盆,雞鴨魚肉,南北乾貨,此時似乎都在嘲笑著秋子固,並帶些警示之意。
很快,很快你將失去一切天生之藝,你傲然於人的嗅覺味覺,天生對食材搭配的敏銳,掌握火候的本能,勺鏟在手中的掌控。。。
一切,都將如春雪遇雨,消融殆盡。
高僧的話,看來真是再準也沒有了。
不過若真如他所說,自己被魔障收服,那日後自該順利才是。可照現在這樣下去,此消彼長,看起來只有那魔障順利的份,自己卻將一無所有了。
“無稽之談!”秋子固翻了個身,愈發煩躁不堪。
月上中天,水銀似的從窗戶縫裡洩了進來,秋子固此刻看什麼都不入眼,明亮的月光也叫他討厭,外頭時不時傳來夥計的閒聊,更讓他厭惡。
不料其中兩個一來一回的談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水蘿蔔我怎麼都削不成花,也不知怎麼弄的,看別人倒挺容易,自己一捏刀,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你還是缺練!才碰過幾回算什麼弄不成?人在困難面前,常是此消彼長!你若怕了它,它就是個過不去的坎!你若發了狠,拼了心去弄,凡事有個不成的?”
本是平常老夥計鼓勵新來的勸慰之詞,不知怎麼的,卻正撞上了秋子固的心事。
秋子固將那老夥計的話在心裡暗念過一遍,又將發狠兩個字裹在嘴裡,說了一遍,先是無聲默唸,過後,卻突然大聲喊了出來:“發狠,正該是發狠的時候了!”
對啊!既然是此消彼長,那麼誰收服誰,還不一定呢!
高僧只說經此一劫,自己便可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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