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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那些人驅趕。這些知識分子的筆桿子極其黧黑,能夠顛倒乾坤。許鹿親眼見識過黃英兩篇報道的力量,因此儘量少得罪他們。
第二日,許鹿便要去傅亦霆名下最大的那間遠洋貿易公司,見幾個重要的董事。這些人在上海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有些是入股了傅亦霆名下的各種產業,有些則是傅亦霆生意上的夥伴。按理來說,許鹿暫時接手傅氏所有產業,是需要跟他們打招呼的。
她精心挑選了深色的套裝和簡單的襯衣,整個人看起來比較沉穩和老練,又戴了名貴的手錶和珍珠的配飾,增添幾分精緻。她以前對打扮真的不怎麼上心,可進入上流社會之後才知道,外觀是人的第一張名片,賞心悅目是最根本的。
劉嫂幫她梳頭,盤起的髮型和光潔的額頭,讓她看上去比實際的年紀成熟幾歲,顯得沒那麼稚嫩。劉嫂忍不住問道:“太太,先生是不是出了遠門?”
許鹿一邊挑選髮夾一邊應道:“他出門談生意,要離開一陣子。怎麼了?”
劉嫂不敢說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本來想向許鹿求證,可看她臉上平靜無波的,又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糟糕。
“沒有,我就看您這幾天忙裡忙外的,人也瘦了不少,先生回來該心疼了。”
許鹿這幾天都住在傅公館,見各式各樣的人物,劉嫂都看在心裡。想她一個女人家也不容易,幾乎把男人的事都攬過來做了。許鹿滿不在乎地說道:“做生意的事情,我也慢慢在學。以後先生若有事不在,家裡還是要靠我,習慣就好了。”
劉嫂點了點頭,知道許鹿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經不起一點風雨。就算真有什麼事,有她在,她們這些傭人也不至於領不到工錢。
許鹿拿著手包下樓,王金生已經在客廳裡等候。他依舊把一份資料夾交給許鹿,說道:“這是今天要見到幾個董事的資料,他們來頭都很大,跟六爺的生意盤根錯節,不好得罪。到時候可能會向您發難,您要做好準備。畢竟這幾天出了太多的事,生意上難免會有影響。”
這些許鹿已經知道了,別的不提,就是兩家紡織廠那邊都給她來過電話,說之前很多單子,就算要賠違約金,都已經撤銷了合同。傅亦霆這邊的情況更是可想而知。
“走吧。”許鹿深呼吸了口氣。
遠洋貿易公司的樓在南京路上,一幢綠瓦圓頂的建築,外表看上去不怎麼起眼,但據說每年這裡經手的貿易額,能夠抵上海市政府收入的一半,而且是傅亦霆跟洋人合資的。
今天這裡有大事發生,一早也是各路報社記者乃至各位董事的保鏢車輛把門前本來就不寬敞的一條小路堵得是水洩不通。許鹿的車到了以後,王金生和大黑迅速地護送她進了旋轉門,很多人都沒發現那身量嬌小的主角。
進入樓內之後,跟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大廳裝飾成歐式的,地上全部鋪著地毯。高出地面一層的平臺上放著很多會客的大沙發,頭頂是水晶吊燈,像是咖啡雅座。若不是知道這裡只是座辦公樓,會誤以為走進了哪家高階的飯店。
查爾斯坐在其中的一張沙發上,瞧著二郎腿抽雪茄。看見許鹿進來,抬手朝她揮了揮。
“查爾斯先生。”許鹿走過去打招呼。
查爾斯的藍眼睛跳動著愉悅的光芒,用英語說道:“我可是坐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許鹿坐下來,同樣用英語問道:“查爾斯先生找我有事?”
查爾斯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這貿易公司有我五分之一的股份,我算是大股東之一吧。不過今天我要跟那些老傢伙們一起為難你,提前打聲招呼。害怕嗎?”
許鹿聳了聳肩:“說不害怕肯定是騙人的。不過謝謝您提前跟我打招呼的好意。”
“如果傅在,那些人也是不敢太過放肆的。只是……”查爾斯對傅亦霆的行蹤不說了若指掌,也能猜出大概,“我是個講義氣的人,萬不得已的時候,會幫幫你的。”
查爾斯眨了眨眼睛:“誰讓我太太很喜歡你送的那隻白玉手鐲,今日出門之前,再三交代我要助你一臂之力。”
“太感謝您了。”許鹿點頭一禮。
這時,王金生走到許鹿的身邊,示意樓上的人到得差不多了。許鹿起身向查爾斯告辭,查爾斯繼續悠閒地抽著雪茄:“你先上去吧,重要的人物總是壓軸出場的。”
許鹿輕輕一笑,轉身離開。其實有些時候,這些坦誠直爽的洋人,比那些勾心鬥角的國人,更容易相處。
進入會議室,裡面烏泱泱的一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