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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來了!”初五牽著驢子走進來。
楊氏見初五走來,抓起她的手抖著往臉上放,覺出初五手上的溫暖,那眼底的淚水再止不住,“嗚嗚——你這死丫頭跑哪裡去了啊——”楊氏抱著初五,嗚嗚的哭。
立夏聽說這真是她大姐回來了,也過來抱著初五哭,一個勁兒的叫大姐。
只有滿福這會兒卻愣了,好容易反應過來面前的真是他活生生的大姐,一個虎撲抱住了初五的大腿,哇哇的放聲哭。
母女幾個抱在一起哭了許久,這才漸漸止住,問起當日初五怎的丟失了,初五說了被人販子抓去的事卻沒說進了軍營,只說如今得了機會逃出來的。
楊氏唏噓一番,又恨恨的罵了一通抓了初五的人販子,又對著四個方向拜了拜,謝了保佑初五的神靈,這才把初五拉進了廚房。
初五沒見著劉長生,問了楊氏才知道他和水家父子幾個進山打獵去了。
初五又問了最近村子又沒有陌生人進來,楊氏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但卻如實說了沒見著陌生人,又跟她說了如今村子裡的情況。
經過這一場雪災和打仗,村子裡已經少了不少人,一些人家是在雪災裡餓死凍死的,也有一些是雪融後舉家往北邊去了的,偌大的牛頭村如今算來留下的人不足三分之一。
“你大舅二舅也帶著一家人走了,說是往北邊去了,左邊王家許氏他們也走了,如今咱們前村村尾只剩了我們家和你七嬸家和後頭徐家。”楊氏說著心裡不由感慨,當時楊家兄弟說要往北邊去時也勸她一家跟著去,可楊氏放不下初五,怕她尋回來找不到她們這才沒走,果然他們家沒走是對的,若是走了,如今初五尋回來就見不到他們了。
“家裡怎麼了?”方氏聽得動靜過來,就見初五坐在飯桌邊,當下激動的也哭了起來,一個勁兒的摟了初五道,“苦命的孩子,可回來了!”
沒得一會兒柳靜欣也聽得動靜過來,見了初五也是又高興又激動。
晚上兩家人合在一塊吃了頓飯,大災過後也沒什麼好飯菜,但一家人團聚卻是雖苦也甜,熱熱鬧鬧的吃晚飯,洗漱了滿福卻還不願睡,硬是拉著初五不放,向初五告狀說他要練了刀槍去把她從歹人手裡救出,可他娘卻不讓,非逼著他練什麼字,如今先生都不開學堂了還練什麼字啊!告完狀拿出他自己用木頭削的一把木劍給初五看,邀功似的等著初五誇獎。
卻原來剛剛院子裡那通鬧騰是為了這個,初五心裡滿滿的,從她穿過來她就在照顧滿福,自小跟滿福比誰都親,也疼他,如今看來沒白疼他。
初五摟了滿福,揉著他的腦袋誇獎道,“滿福真勇敢!大姐謝謝你。”
“那是!不用謝你是我大姐嘛!”說著揚起小腦袋,嘿嘿的對著他娘笑,轉而嘴巴一扁,委屈道,“娘不疼你,知道你被壞人抓了也不說去救你,我要去救你還被她打了!”
“臭小子!你還告起老孃的狀來了?皮子又癢了?”楊氏揚手嚇唬道。
滿福告了狀討了讚賞便心滿意足的回房睡覺去了。
這一晚初五是和楊氏一塊睡的,楊氏把初五攬在身前,不住的用手撫摸初五的頭髮,眼睛不錯的看著她,眼裡滿是淚水。
“娘,我回來了。”初五也是滿眼淚水,她娘得多擔心啊,她都回來這麼一會兒了她還覺得不真實,夜裡也非得拉著她睡才安心。
“是啊,我家初五真是回來了——”楊氏哽咽,當初不見了初五,她一直以為她已經凶多吉少了,夜裡常常睡不著,就是好容易睡著了也總是夢見初五,夢見初五在夢裡總是哭著喊著找娘,有時候是她小時候的模樣,有時候是她如今長大的模樣,她明明就站在初五面前卻總是摸不到她,楊氏那心裡天天是煎熬,滿福卻又不懂事,天天嚷著要練了刀槍去救初五。
如今見到大女兒好生生的在她身邊,她只覺得跟夢裡一樣,就怕睡醒了就見不到初五了。
“娘,咱家裡的田地還種著麼?”初五見楊氏傷感,便引開了話題。
“三月雪才化完,好在那時候翻地下穀子雖然遲了,但能收多少就多少,我和你爹商量了最後山坳的田地種上了稻子,甘河邊上那塊地留了出來種蔬菜紅薯等,蔬菜長得快,頂不住糧食,好歹也能填肚子。”楊氏翻了個身,又道,“二月雪停時候咱們就下了山,可那時候已經沒糧食了,好在你教你爹和水家父子打獵,他們也能打回來幾隻野雞野兔,這才沒餓死,等得上了四月局勢就穩定了些,你爹打回來的獵物也能拿到鎮上去換米糧,只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