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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彷彿知道初五的想法,疲累的聲音中有些憤憤的道,“皇帝下旨把我爹押回京時候已經下了決心不留我爹了,來送旨的人中有皇后的人,這人給我爹報了信,我爹知道不管回不回京皇帝都要殺他,他這才逃了。當今皇帝並不是個明主,我爹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的人而受奸人迫害?”
士為知己者死,而這樣的昏君確實不值得別人為他賣命,只是皇后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當時給我和我娘通風報信的也是皇后派來的人,也是那些人帶著我和我娘出了京城,又與我爹匯合。皇后還沒進宮時候與我娘交情不錯,進了宮後便少了來往,後來我娘嫁了我爹,娘封了誥命,與皇后又走得近了,只不過皇后並不是看在與我孃的交情上才出手。當時後宮中柳良妃得寵,皇帝又極是寵愛二皇子李睿,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柳家曾經要我爹輔佐李睿,我爹並沒答應,他們這才出手陷害我爹,皇后在這危急時候出手,不管出於什麼心思,我們一家都感念她。年前皇后來信讓我爹輔佐四皇子時,我爹毫不猶豫的帶了我離去,年後我爹出戰韃靼,卻因糧草遲遲不到,生生困在龍城,疲憊迎戰,最後——死於亂箭之下!他們說路上受了阻礙,糧草這才沒能及時送到,呵——如此明目張膽的理由也虧得他們敢用!”
洛書說到這裡,已經咬牙切齒,自小初五就沒見過洛書這樣激動的時候,抱著她的雙手把她勒得緊緊的,壓迫的疼痛感讓初五黯然。大羅的死果然並不簡單,自古打仗糧草至關重要,自來都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如今竟出現軍隊已經到戰場而糧草未到的天大錯誤,那要害大羅的人也確實膽大包天。
“這世上我如今只剩下你了,初五——我不希望你有事。”
洛書的話還沒弄懂,初五便被他推開了,此時大帳簾子被人挑起,雲姬端了個托盤進來,托盤上幾樣吃食色香味俱全,一看就知道做的人很用心。
雲姬瞥了眼有些踉蹌的站在一邊的初五,並沒理會她,端了托盤上的吃食,殷勤的放在洛書的桌案上,柔聲道,“將軍用些飯食再忙吧,餓壞了身體可不好。”說著見了那桌上冷掉的吃食,瞪向初五道,“你是怎麼伺候人的?這樣的東西也敢端來給將軍?!趕緊端走!”
初五還在回想洛書剛剛一番話,哪裡有心思理會她?
“跟你說話呢!傻在那兒做甚?!”雲姬怒,她們一樣不過被人賣進來的,她有什麼資格無視她?
“這丫頭不懂伺候人,你去回了柳將軍讓她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洛書拿起筷子享用他的午飯,聲音淡淡的道。
初五和雲姬聽得洛書這話都瞪大了眼,初五是不敢置信,雲姬則是驚喜,那嬌俏的小臉上很快現出開心的神色,對著洛書開心的道,“是,將軍,奴家這就去回了柳將軍。”說完便過來拽初五,要把她帶出去。
她就說嘛,這麼個鄉下丫頭哪裡能入得了將軍的眼,如今可不被趕了出來麼!
初五看了眼洛書,皺了眉頭,冷冷的看了眼雲姬。那雲姬被初五眼裡的冰冷嚇住了,鬆開了拽著初五的手,她還楞楞的呢,初五人已經挑了簾子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洛書望著那晃動的簾子,捏緊了手上的筷子,眼底有什麼在洶湧,幾欲翻滾出來。
帳子外頭陽光燦爛,已經不再下雪,可冰雪消融時候還是很冷,初五撥出幾口氣,強忍著沒再衝回帳子裡抓著洛書罵他幾句笨蛋的衝動。
那柳無雙是誰?不管是洛書和她的關係還是他們兩人的過往,柳無雙都很清楚,洛書如今把她推開便以為是在保護她了?可他知不知道她並不需要他的保護,反倒是他,深陷敵營處境危險。
他如今是假降,在這裡日日面對仇敵卻報不了仇,有朝一日回到了四皇子那裡,有這經歷也不會被四皇子重用,到最後只能兩面不是人,四面楚歌。得帶他離開才行,這樣下去有可能大仇沒報,他便把自己搭進去了,可就算能離開,沒給大羅報仇洛書會甘心跟她走嗎?
不會啊,大羅對於洛書來說意味著什麼她比誰都清楚,自從張氏去了就他們父子兩相依為命,洛書平時雖不表現,但初五知道他對大羅這個爹爹的愛不比對他孃親的少。至親之人被奸人所害,他怎麼能放著不管?若是她,她也不會甘心,所以儘管知道洛書的做法很冒險,初五始終沒說什麼,他想讓她離開他身邊,她離開,因為她知道那是他試圖保護她的法子,儘管這法子很笨拙。他想留在敵營,她陪著,暗地裡護著他,他要報仇,她幫他,哪怕以他們兩人的力量報仇的機率微乎其微,可只要他堅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