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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旬看著他,眼眸微動。
沈旬神情還是冷的,事實上,兩人自重逢後,沈旬沒有一刻放鬆過冰冷的神情。
整個電影院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沈旬站在謝拾對面,微微高出小半個頭,燈光披在他們兩個人頭頂,將他們籠罩在一個範圍裡,像是站在一個世界裡。
“阿旬,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我是說……”謝拾直視沈旬的眼睛,半晌,他想了想,嘆了口氣,單膝跪下來,仰起頭,認真地盯著沈旬。
謝拾道:“我愛你。我媽走了後,我在乎的也只有你一個而已。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讓我走開,我會等的,無論等多久,以前你在醫院裡等了我多久,我就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愛?
沈旬站在原地,卻什麼都聽不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人,大腦短暫地空白了幾秒,心臟卻突突地跳起來,全身的細胞卻彷彿被火烤,瞬間氣血翻湧,不受他控制。
這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幾年前那個眼睛裡冒著傻氣的少年。
那一天,謝拾父母吵架,小謝拾被院子裡其他孩子欺負,被搶走了玩具,卻站在角落怯懦地什麼也不敢說。小沈旬剛剛因為不乖乖吃飯被媽媽罵了兩句,出了門一肚子火,見到有人欺負別人,二話不說就把那兩個熊孩子胖揍了一頓。
雖然後來被沈母揍得屁股開花,可是從此以後他多了一個跟屁蟲。
謝拾繼續道:“我的確是很糟糕的人,我怯懦、膽小,但是那時候我不懂事,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改變了,我不會放棄的……”
兩人穿過長長的夏天的街,分享了一個蛋撻,謝拾明明長得瘦小,卻永遠也吃不飽,又饞又蠢。
小沈旬說:“昨天打賭你輸了,校花不在我們班,你今天得給我寫作業。”
小謝拾看著他手裡的蛋糕,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說:“你給我買塊蛋糕,我就承包你一暑假的作業。”
小沈旬零花錢總是用得很快。
“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謝拾站起來,不安地問。
沈旬深深吸幾口氣,將跳動不規律的心臟壓下去。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沈旬頓了頓,竭力平靜地問。
謝拾道:“我不會放棄……”
沈旬沒什麼表情地打斷他:“上一句。”
謝拾怔了怔,笑起來,道:“我愛你,沈旬。”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臉色突然紅了紅,解釋道:“我指的,是親人之間的,朋友之間的,赴湯蹈火的,義無反顧的。”
整個電影院裡靜謐至極,兩人旁邊的大門開了一道縫,從外面透進來些搖曳的燭光,映照出沈旬英俊的容顏,儘管面無表情,卻彷彿會發光。
謝拾面紅耳赤稍退,看著沈旬的眼睛,裡頭的燈光在跳躍,不知怎麼地,瞬間他突然心若擂鼓,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學過的一句詩。
漫山遍野的星光為你起身站立。
——
傅子琛進來時,張非文正在看一盤錄影帶,手指摸著嘴角,若有所思。
傅子琛靠在辦公桌上,把合同丟給張非文。
張非文笑道:“你來好歹也得帶瓶拉菲吧,下次再這麼空手上來,我就不讓保安放你進來了。”
傅子琛拉開衣領,挑眉笑笑:“你不想要你下一首單曲了?”
張非文笑笑,將郵箱開啟,把一個檔案拖進去,點選傳送,收件人是謝拾。
傅子琛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
張非文笑笑,說:“在宴會上認識了一個挺不錯的新人,送他點禮物。”
傅子琛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謝拾的郵箱大多是粉絲來信,從前他不紅的時候,郵箱除了垃圾廣告空空如也,現在倒是持續不斷地收到一些粉絲來信和商演片約。
小郭代替他全權打理,看到張非文的郵件時,小郭奇怪地點開,看了錄影,臉色立馬凝重起來,匆匆跑去找謝拾,但謝拾並不在公司,於是小郭將錄影交給了楊安。
楊安打來電話的時候,謝拾正從電影院出來,外面雪正下得蕭索,車流已經散的七七八八,霓虹初亮,大鐘敲響。
謝拾駕車從停車場離開,跟在沈旬的車子後頭。
謝拾接起電話,一手捏著方向盤。
“你現在在哪裡?”楊安聲音有點沉。
謝拾簡短道:“外面。”
楊安沉吟片刻,突然說:“謝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