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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搓。
謝拾縮回手。
沈旬看了他一眼,慢慢將手收回來,起身將溫度升高。
謝拾放下筷子,盯著盤子道:“不吃了。”
沈旬給他倒了杯水,坐下來抬眸看他,平靜地道:“吃完再說。”
謝拾將面前的一杯溫水一飲而盡,沈旬盯著他,簡直要將他頭頂燒出個洞來。
“吃完再說。”沈旬又一字一頓說了一遍,聲音輕柔,卻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謝拾雙手在杯子上磨蹭,沈旬瞪了杯子一眼,簡直要開始吃醋了,謝拾才放下杯子,提起筷子,麻木而機械地將餃子吃完,他知道否則沈旬不會善罷甘休。
食之無味,味同嚼蠟。
直到正式攤牌,謝拾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哪裡開始。原本他們之間就是建立在無數的掙扎與原諒之上的,中間短暫幾個月的寧靜,無非是兩個人小心翼翼維持的假象,謝拾一直提心吊膽地擔心兩個人的關係會有僵化的一天,畢竟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了,無論是過去的事情,還是未來的關係的曝光。
沈旬不斷要求自己給他定心丸,謝拾這一刻才明白,對方對於這段關係,也是如履薄冰的,恐怕也累得慌。
累,但是快樂,所以無論是誰要站出來反對他們,謝拾都會這樣反駁,他愛他,在一起快樂,這就夠了。
但是現在謝拾卻有點不確定起來。
他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誰欠誰更多一些了。
如果拋開父輩的恩怨不論,上輩子死前沈旬護住了他,光是這一點,就叫謝拾沒辦法對他做出什麼狠心的事情,說出什麼狠心的話。
可是現在又有所不同,當年的事情並不是自己原來想象的那樣,何況沈旬還一再設計自己。
如果這種事情可以用數學公式算出來,那就好了。
謝拾左右思量,心中越發混亂起來,如果說自己父親被判無期徒刑,當年沈旬肯定是不能以一己之力做到這些的,必定是沈家全力操控,沈旬只不過在中間出了一份力罷了,然而現在沈旬卻直截了當地將事情攬到他自己頭上,謝拾多少能明白,沈旬的性格就是這樣,不同於自己的瞻前顧後,一旦決定做了,便釜底抽薪地攤在明面上來給自己看,更何況沈家的意思未必不等於沈旬的意思,那時候沈旬恨謝長華恨得要死,恨不得直接衝進監獄殺人。
然而謝拾卻不知道要以怎樣的心情和態度來對待這件事情,原本便沒有對錯,只不過他和沈旬剛好站在兩個對立的立場罷了。
後來他一再逃避,更是一錯再錯,沈旬想要來找他的時候,他搬了家,杳無音訊,等自己再回過頭,沈旬卻早已冷了心。
兩個人好不容易拔掉身上的刺,慢慢湊近,靠在一起,如今又蹦出個地雷,將他們炸開。
天意如海命如針。
謝拾盯著桌面,腦子裡翻江倒海的,他根本對沈旬恨不起來,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懼。
“明天再說,我先去睡了。”謝拾站起來,絲毫感覺不到膝蓋撞在桌角的疼痛。
沈旬蹙了蹙眉,過來蹲下,謝拾後退一步,沈旬便湊近一寸,伸出大手掌揉了揉他的膝蓋。
謝拾盯著他的頭頂,心中撕裂成兩半,一半柔情似水,一半苦苦掙扎。
“不是說好要算賬嗎?”沈旬故作輕鬆道:“我連賬本都準備好了。”
謝拾退後一步,肩膀疲憊地垮下來:“你不懂。”他感覺幾乎要無法負荷了。
謝拾將盤子和杯子拿回廚房,擰開水龍頭,簡單衝了衝,沈旬剛想接過,就被他躲開了去。
“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沈旬孜孜不倦地站在他身後說。
謝拾沉默。
水流嘩啦啦地響。
沈旬無法忍受這樣的氣氛,兀自沉不住氣,一手撐在池臺上,轉過頭去盯著謝拾的臉,道:“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怎麼懂你?有氣也要撒出來,有指責便攤開來說。”
謝拾別開頭,冷靜地道:“你覺得現在我是在生氣?不,要是生氣可以解決的問題就好了……你不明白,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謝拾頓了頓,低聲道:“你先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怎麼面對?我教你。”沈旬不給他逃避的機會,伸手捧住他的臉,輕柔地轉了過來。沈旬直視著他的眼睛,逼迫謝拾全心全意地注視著自己。
沈旬專心致志地吻了上去,謝拾手一抖,手中盤子碎一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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