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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瞪了她一眼,當她是傻子糊弄不成。
連枝一五一十道:“李公公忠義得很,第二十一個板子下去時都快嚥氣了,硬生生捱過來,一口咬定那書是他不小心送到鳳儀宮的,您從始至終半點不知情。”
“李得順實乃真君子也。”江窈感嘆道,“我記得他以前拜過錢榮發做乾爹,那可是正兒八經三個響頭,怎麼,錢榮發做了御前太監總領,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連枝鄭重的看著江窈:“奴婢明白了。”
江窈窩在她的桑脂檀木榻上,眉頭舒展,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下來,名副其實的公主榻,以致於她每次躺上去都會生出一種想要混吃等死的錯覺。
等她一圈轉下來,被面前陡然出現的妃色裙裾嚇得一個激靈。
許皇后忍不住扶了扶額,將她從榻上撈起來,扶著肩坐正了,這才心滿意足的笑:“窈窈,你病了。”
江窈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滿臉詫異,就差冒三個問號出來。
“任何人都要對自己的行徑負責任,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得意識到將會承擔什麼後果。王氏老蚌含珠,三番五次得寸進尺,這樣的人,你若一昧由著她去,她只會小人得志,蹬鼻子上臉。”
江窈:“……”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她都快信以為真了。
“母后的意思是?”江窈小心翼翼試探著許皇后的口風,其實她也挺受窩囊氣的,她什麼都沒幹就被王淑妃將了一軍。
再一想,要不是連枝心靈手巧,她估計真成了苦行僧。
江窈身子一歪,陷在榻裡,聲音軟弱無力,眼淚汪汪看人:“母后,我痛。”
“哪裡痛?”
江窈裝腔作勢,擺出一副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模樣:“哪裡都痛。”
實力派老戲骨,不吹不黑的好麼。
許皇后當即大手一揮,整個太醫院上上下下都被她宣來鳳儀宮,許皇后眉頭緊鎖,拽著絹帕幾番垂淚,頗有診不出便要整個太醫院給江窈陪葬的架勢,江窈樂得其中,她這也算因禍得福,當了一回霸道皇帝愛上我裡面的女主角,雖然說這話的人是許皇后。
江窈被許皇后勒令歇在榻上,說老實話她以前還沒受過這樣的殊榮,尤其是現在一沒有手機,二沒有電腦,她一點兒都閒不住,連枝等人都被她屏退在外,她時不時把玩起梳妝鏡前的瓶瓶罐罐,都是純天然手作,色澤泛著花香,看著很新鮮。
直到殿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江窈腳上羅襪也沒穿,床幔一拉,鑽到被褥裡,裹的嚴嚴實實。
江煊推門而入,慢條斯理的挑起床幔,摺扇一合,朝江窈腦袋頂一敲。
“怎麼著,你這是裝病裝上癮了?”
江窈吃痛,捂著額頭看人:“你別動手動腳,大家都老大不小了,能稍微成熟點兒麼?”
“皇姐,我玉樹臨風,大好年華,自然還沒有到你說的老大不小的程度。”言下之意,更別指望他所謂的成熟點兒了。
江煊摺扇一搖,深秋時節,他也不嫌冷,江窈知道他這是在裝叉,江煊雖然叫她一聲皇姐,實際上只比她晚出生半個時辰,然而個頭已經躥的很高,身材挺拔俊秀,時不時裝小大人,總體而言,是個中二時期的少年。
“真正兒是奇了怪了,明明我瞧著比你安分許多,你說說看,王淑妃非要跟我過不去算怎麼回事?”江窈鬱悶道。
江煊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至少本太子沒有整天打扮的跟個佛跳牆似的。”
江窈索性從榻上站起來,從這個高度正好揪到江煊的耳朵。
“說誰佛跳牆呢?”
江煊一個勁給她告饒:“誇你好看呢。”
“你以為我願意?”江窈鬆開手,許皇后的心態她作為女人多少能夠理解,江煊作為兒子其次還是太子,總要穿的沉穩講究,可江窈不一樣,許皇后擺明了是把她當洋娃娃打扮,她就當玩暖暖環遊大鄴了。
一開始她挺樂意,畢竟熱愛換裝是女人的天性,長此以往她也會膩味。
這就好比,一段時間沉迷少女粉無法自拔,一段時間又沉迷病嬌蘿莉黑無法自拔,是一個道理。
“你不會今兒又在朝堂上被父皇數落了吧?”江窈後知後覺問道。
江煊聽到江窈提到又就覺得悲從中來,面色崩壞,露出很是傷情的神情:“皇姐,你這次被父皇罰去靜安寺思過我可沒對你落井下石啊。”
江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我對你也很將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