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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擋道,我還非和他爭不成?”江窈挑眉,“你到底是我這邊的,還是他那邊的。”
連枝當然是選擇和相府那邊撇清關係,“殿下說得是。”
反正她回府也是要出來的,江窈這樣想,索性便挑簾下車。
連枝緊跟著她:“奴婢同您一道。”
江窈嗯一聲,沒有拒絕。
連枝替江窈束好她常戴的幕籬帷帽,這是她出宮在民間一貫的打扮。
江窈一路專挑小徑,去了朱雀街,連枝從頭到尾暈頭轉向,被自家公主的辨位能力震驚到。
街道上川流不息,四處都是美輪美奐的花燈。
面前出現一串冰糖葫蘆,以及男人骨節分明的虎口,玄色的廣口衣襬上繡著玄紋。
小巧玲瓏的山楂,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蘸糖,用竹籤串著,像極了街邊的張燈結綵,泛著瑩瑩的光輝。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能想到酸酸甜甜的口味。
“一串冰糖葫蘆也好意思拿得出手,”江窈嘴上這樣說,手上卻接過竹籤,“謝相何時變得這般小氣?”
連枝:“……”可是公主你還是跟著一串冰糖葫蘆把她撇下了啊,而且是頭也不回的那種。
酒香不怕巷子深,美食珍饈嘗慣了,偶爾也得嚐嚐鮮。
這就好比整天吃肉,時不時也得清茶淡飯,刮刮油。
江窈啃了一口糖葫蘆,清香的甜味瀰漫在味蕾裡,原來是櫻桃。
謝槐玉的聲音溫潤:“照你這話的意思,過去送你的那些,想必你都十分歡喜了?”
明晃晃的街道里,比平日裡亮堂不少,好似鍍了一層金色夕陽的餘暉。
江窈抬起眼睫,看著他眼角的淚痣,攝人心魄。
她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話裡曖昧不清的意味,磕磕絆絆的反駁他:“誰、誰說我十分歡喜了?”
謝槐玉面無波瀾,江窈愈發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兇巴巴的說:“你少自以為是。”
路邊首飾攤的小販一陣吆喝,忽然對著謝槐玉吆喝道:“您夫人戴上一定好看。”
江窈本來想反駁來著,她和他站在一起,無論是從年齡還是身高上來看,明明更像兄妹。
這小販都能顛三倒四,亂點鴛鴦譜,陽奉陰違到這種地步,可見是個沒什麼眼力見的。
江窈心裡誹謗,連謝槐玉給她戴上手鍊都沒有察覺。
她低了低眼,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玻璃珠子似的水晶鏈,襯著她腕上瓷玉似的肌理,星月爭輝,確實好看得緊。
江窈忍不住嘟囔道:“你看,你還說你不是小氣。”
然而她沒有看到謝槐玉眸光裡若有若無的笑意。
江窈下意識趨步跟著謝槐玉,眼前不再是她熟悉的街坊時,她納悶的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謝槐玉用江窈之前的話回敬她:“反正這世上什麼事我都能自以為是,還問你願不願意做什麼?”
江窈:“……”不僅小氣還記仇,什麼人啊這是。
等到她稀裡糊塗跟著他走到環繞朱雀街的河堤邊上,石板上映著青苔。
謝槐玉朝跟前的船伕招了招手,江窈看著面前的畫舫,這才明白過來,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筆。
河畔上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江窈半邊手肘搭在欄邊,天上掛著道月牙。
漫天的煙花流光溢彩,謝槐玉的眉宇都溶著暖意。
他笑意融融,肆無忌憚的端詳著近在咫尺的女子,一遍又一遍。
江窈不知不覺倚在畫舫裡眯上眼,在旁人眼裡,謝槐玉幾乎已經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裡。
薄唇擦過她的額鬢,帶著微微涼意,江窈如若夢中初醒。
她現在覺得不止天上在放煙花,好像這煙花都波及到水面似的,連她整個人都浮浮沉沉起來。
“咱們這算怎麼回事啊?”江窈看到岸邊有人朝這裡張望,嗔怪道,“招搖過市的,實在太惹人注目。”
謝槐玉不疾不徐道:“咱們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回事嗎?”
誰跟你咱們啊,江窈輕輕蹙眉,眸光裡流露著迷茫,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腦袋裡也浮浮沉沉,大概是家宴的酒後勁餘存,依稀泛起漣漪。
江窈抬眼一看,經過的畫舫裡三五成群,個個都是熟悉的身影,說起來奇妙,她覺得自己頓時酒意都清醒了大半。
大搖大擺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