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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軟甜美,帶著骨湯的香醇。
江窈便舀了幾勺湯,她也不想的,可是栗子幹吃她怕噎著。
連枝:“……”
“我才想起來,我最近這幾天都沒有碰過葷腥。”江窈面不改色道,才不是她貪吃。
將剩下小半碗盛進瓷煲,乍一看色香味俱全,板栗沒有了不要緊,排骨還在,仔細一看……還不如乍一看。
連枝實在不敢看第二眼,這賣相不知道的還以為剩菜殘羹,“奴婢……不對,殿下要不要重做一份?”
江窈搖頭:“不行,就這個。”
她當寶貝似的裝進食盒,坐上馬車,光明正大去了相府的正門口。
但她沒敢進相府,連食盒也是連枝遞給管家的。
常常聽連枝說起,說相府是個奇珍異寶地。
她怕自己喜新厭舊,做公主不能忘本,金窩銀窩都不如她的公主府。
此時書房裡的謝槐玉,窗前的信鴿撲騰著翅膀。
他攤開手裡的字條,謝清嶸的書法一氣呵成:小姑娘為了你心急如焚,老夫自然要出手相救,這筆賬就先給你暫時記下啦。
另一邊擺著小姑娘送過來的瓷煲,清清淡淡的品相,賽過萬千珍饈。
被記掛在心頭的滋味,就像他每次和她溫存時的貪戀,足以讓他蝕骨上癮。
管家拿著剛清洗過的筆硯進來,他只認識食盒,一時間沒有認出案上的羹湯,正是他自己送進來的。
“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快重新給相爺傳膳。”管家朝門口的小廝道。
“本相覺得甚合口味。”謝槐玉慢條斯理道,“你是有什麼疑議麼?”
管家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禍從後出,“……相爺說得是。”
……
江窈回府的路上,車伕冷不丁勒住韁繩。
好在她今時不同往日,巍然不動的坐在馬車裡,連枝跟著她,久而久之也歷練出來。
“有人擋了道,口口聲聲要見您。”車伕稟告道。
江窈伸手挑簾,擋道的人一身錦衣綢緞,鬢邊落下幾絲碎髮,戴著枷鎖,旁邊跟著負責押送的將士。
風水輪流轉,上一次見秦正卿還是在城郊,那時候他在馬背上,一舉一動都是意氣風發。
“秦世子。”她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秦正卿道:“我今日,是特地來向殿下告辭的。”
江窈面露狐疑,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三司會審的流程走下來,得有段時日,至少現在不是他告辭的時候。
秦正卿上前一步,“不知道殿下還記不得,國子監,謝相指名道姓要你答,你答不出來,我生怕你挨手心……”
江窈打斷他,“既然你提起國子監的日子,那我就好好問一問你,你那時口口聲聲和我說,入仕以後,要如何造福百姓,還說謝相對於你而言,一直是文人賢士裡的典範。”
“你以為謝相又是什麼好人?憑什麼我會落到一敗塗地?”秦正卿的語氣咄咄逼人。
江窈底氣十足道:“憑他有一顆赤子之心,憑他為官這些年,與你們這些人和而不同,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她心裡默默給自己這次答卷打了滿分,其實她從來沒有特別高尚的覺悟,可是想到謝槐玉,她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換句話說,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至少在安置永州難民這件事上,謝槐玉的做法讓人挑不出錯來。
朝堂上的風起雲湧是一碼事,百姓的安居樂業又是另一碼數,兩者並不能混於一談。
秦正卿哧笑:“如今國庫空虛。全天下唯獨相府跟個富貴鄉似的,都能比肩王公貴族了,毫不收斂,府裡更是珍藏著多少稀世珍寶,連陛下都不曾見過,謝相?他不過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又怎麼樣?”江窈道,“至少他今天的一切,配得上自己的狼子野心,而你呢?等你什麼時候有他這份能耐,你才有資格說這個話。”
秦正卿還想和她說什麼,江窈撂下車簾,之前春闈,她託他廣濟學子。可是現在,她和他的同袍之誼,到此為止。
江窈想通了。有些事,能者多得。
憑本事當的相國,為什麼不能為所欲為?
她既然是一個穿過來的人,本來就應該對君主立憲制,持有一個懷疑態度。
若是退位讓賢,並不等於失敗。條條大路通羅馬,人可以證明自己的價值,不止是透過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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