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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做正妃而忿忿不平,但乍一抬眼,卻見顏綰從府中款款走來。那不平之氣在他看清顏綰容貌後登時減去了大半分……
愣了愣,他連忙收回視線,拱手行禮,“末將顧平,參見王妃。”
顏綰收斂了心神,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顧將軍不必多禮。”
見棠觀也轉過了身,她垂下頭俯身行禮,輕聲喚道,“殿下。”
棠觀正色看了看顏綰的打扮,一襲織錦宮裝,外面披著茜紅色滾花狸毛長襖,挽了個望仙髻,鬢邊只插著支赤金鳳釵,沒有那種輕狂明媚的美豔,但卻別有一番雍容之姿。
素來不喜驕奢的肅王殿下滿意的點頭,唇角也沒有再緊抿著,只淡淡的應了一聲,“上車吧。”
……
坐在狹小而硬邦邦的馬車內,顏綰只能感慨……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想當初,自己對面的這位肅王殿下也是東宮之主,貴不可言。如今想要進宮,乘坐的馬車竟是這般簡陋,連帶著自己也要受這顛簸之苦。
顏綰苦著臉,卻也不敢抬頭去看閉眼小憩的棠觀,只悄悄動了動不舒服的坐姿。
不知為何,盯著棠觀那玄青色的衣襬,她突然就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當初利用系統作的孽,接下來好像……
通通都要報應在自己頭上了。
“什麼人?”
“肅王攜王妃進宮向皇上辭行。”
馬車外,傳來宮城守衛的詢問聲。
顏綰不由微微側頭,有些好奇的將那車簾悄悄掀開了一角,看向馬車外的紫禁城,眸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巍峨宮城,看上去凜然不可侵犯。但……或許沒有人能比顏綰更清楚,森嚴而莊重的宮牆之內,實則卻是險象環生、汙穢不堪。
父與子,兄與弟,夫與妻……沒有什麼關係,是“皇權”不可瓦解的。
謗言、謊言、謠言,再加上一些猜忌,日積月累,便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若說從前顏綰只是在歷史書中接觸些六親不認的奪嫡之爭,但到大晉之後……
她為了完成任務,成了淵王背後的勢力,甚至親手離間了皇上與太子間的父子情誼。
如此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學習,讓她對皇室親情的涼薄與不堪一擊便有了“最深層次”的認識。
不過,那卻也只是她所認定的“最深層次”。
“皇上有令,肅王殿下不必入宮,且即刻前往幷州,不得有誤。”
馬車外,傳來守衛近乎冷漠的聲音。
☆、第11章 離京
第十一章離京
聞言,顏綰愣了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對面已然睜開眼的棠觀,卻見他蹙著眉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沒想到,晉帝竟然絕情至此。不僅不允許其他人為肅王送行,更連這離京前的最後一面也不願見肅王……
“怎麼了?”
突然,一有些溫潤的男聲在馬車外響起,但卻帶著些顏綰熟悉的刺耳。
“回淵王,肅王殿下攜王妃入宮辭行,可皇上有令……”
“原來是四哥的馬車。”男子笑道,下一刻,聲音便越發靠近,“四哥昨日大婚,我因父皇之命不能到府恭賀,倒是還未見過四嫂。”
從前棠觀是太子時,背地裡淵王再怎麼劍拔弩張,當面也不得不畢恭畢敬的自稱一聲臣弟,而如今卻只剩一個略帶些趾高氣昂的“我”。
顏綰正如此想著,一直沉默的棠觀卻是揚手掀開車簾,下了車。
生怕棠觀下車會與淵王起什麼衝突,臨走前再被擺一道,她連忙也起身跟了下去。如今她和棠觀畢竟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再說棠觀能有今天,也都是拜“她”所賜……
馬車外,淵王穿了一身紫色蟒紋長袍,腰間繫著白玉腰帶,外披白色大氅,風帽上柔軟的狐狸毛宛若一片雪色。再加上他本就生的丰神俊秀,如此長身玉立,就像是從畫卷中走出的文人雅士,溫潤如玉。
難怪百姓們都說,若在諸皇子中,評一個與當今聖上最為相像的,那必然非這位淵王殿下莫屬。
無暇已經候在馬車邊,見顏綰也掀了簾,便連忙上前將人扶了下來。
“四哥。”淵王唇邊牽著儒儒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視線錯開棠觀,輕飄飄的落在了顏綰身上,“這位……便是四嫂吧。”
“淵王殿下。”顏綰伏了伏身,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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