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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庶女,如何能與殿下相配?”
嫡長子……
淵王的面色驟然一沉,看向顏綰的眼神登時變得有些陰冷,唇畔的笑容也涼了下來。
棠觀一怔,也側頭看向顏綰,目光有些複雜。
顏綰微笑,一雙桃花眸在眼角嬌豔的妝容下尤顯瀲灩。
晉帝痴情,對故皇后念念不忘,這麼多年再未動過立後的念頭。淵王再如何得寵,也改變不了生母是貴妃的事實。諸皇子中,若論嫡庶,棠觀才是唯一的嫡子,其他人通通都是庶出。
所以他棠珩,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她論嫡庶尊卑?
“四嫂不必妄自菲薄……”在顏綰這裡吃了癟,淵王果斷又將槍口轉向了素來寡言少語的棠觀,“父皇召我進宮鑑賞名畫,怕是不得空見四哥了。此番前去幷州,蜀道難行,四哥還是早些動身的好。”
顏綰生氣了,唇角的弧度越發擴大。
從前怎麼沒覺著這“冤枉”如此辣雞?在這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刺戳棠觀,是欺負他身邊沒有個牙尖嘴利的人了是吧?
……她個暴脾氣。
心念一動,顏綰剛要提步上前繼續槓幾句,手腕卻是驀地被扣住了。
“……”腕上一緊,帶著有些熟悉的溫度。
被如此一打岔,顏綰便硬生生將所有反擊的話都嚥了回去,隻眼睜睜的看著淵王心情大好的拂袖而去,進了宮門……
見狀,顏綰心裡窩著的火不僅沒被澆滅,反倒愈發燃得旺盛,不由偏頭看向正面無表情拉住她的棠觀,忿忿的挑眉。
“殿下!”
“算了。”棠觀瞥了她一眼,沉沉的磁性嗓音彷彿有著安撫人心的奇效。“不必逞口舌之快。他若多說一句,還要多礙一刻眼。”
“……”
原來她家殿下只是不願說話,要是真槓起來……
這話可比她的綿裡藏針霸氣多了qaq
察覺到顏綰已然平復了心緒,棠觀鬆開手,又朝宮門口走去,墨色大氅隨著寒風瑟瑟吹起,微涼的日光撲撒在那冷峻的面容之上,印著宮牆下的陰影,晦暗不明。
“肅王殿下……”
見狀,守衛面露難色。
正要上前攔截,卻見這位肅王殿下竟是拂開衣襬,在那淺淺的雪地裡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在那高大的宮牆下,竟是氣勢相當、絲毫未顯勢弱。
“兒臣拜別父皇。”嗓音低沉,但在這巍峨宮城下的茫茫雪地裡,竟是擲地有聲。
……
紫禁城,御書房內。
鎏金香爐裡照例點著龍涎香,但卻沒有墨香的混雜,像是少了些什麼。
書案之上,未批閱的奏摺還摞在一旁,但中央卻空空蕩蕩,既沒有宣紙也沒有什麼名畫字帖。
徐承德自御書房外進來時,便看見晉帝負著手站在敞開的視窗,遙遙望著宮門的方向,斑白的鬢髮在一陣寒風中微微有些凌亂,彷彿只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這位無心政事的大晉皇帝便蒼老了不少。
“陛下……”徐承德心頭一酸,連忙疾步上前,伸手便要將那大開的窗戶關上,“這麼冷的天您怎麼能站在視窗吹風吶?若是被寒氣侵著了,龍體有恙,老奴可怎麼向太醫們交代啊?”
話一出口,晉帝便輕輕的咳了幾聲,但卻仍是固執的以手撐著窗稜,略有些渾濁的眸子裡映著遠遠的宮殿一角,“咳……來了?”
徐承德應聲道,“是,肅王殿下正帶著王妃在宮門外向陛下您辭行。”
“……”晉帝偏頭,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徐承德。
徐承德跟了晉帝幾十年,被如此一瞥,立刻心領神會,“肅王妃瞧著是個懂事的,雖是庶出,但老奴以為,卻是不比榮國侯的那位嫡小姐遜色半分。可見之前得到的訊息並不假……陛下且放寬心。”
“陛下,淵王求見。”一小太監進了書房,垂頭通傳。
“……”
晉帝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唇卻還是作罷了。
微微搖頭,他親手掩上了窗戶,負手朝書案邊走去,“讓珩兒進來吧。”
徐承德揮了揮拂塵,抽出一精緻的卷軸,不必晉帝多言,便自作主張的在書案上鋪展開來……
……
宮門外。
看著棠觀朝乾清宮的方向拜了又拜,顏綰微微一愣,只覺得他周身似乎生出些爍爍的光彩,彷彿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