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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翻身下馬,疾步走到了車邊,“主子,好像是遇到了這一帶山林的……草寇。”
“草寇?”
草寇?
顏綰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此山是我開……”遠遠的,那草寇頭子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然而卻不過是虛張聲勢,雖然嗓門大但聲音卻輕飄飄的,直讓後幾句散在了寒風裡。
棠觀和顧平都是從小在皇城長大的人,就算是有見識,見識的也是沙場上的大場面,這種寒磣而小家子氣的土匪喊話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顧平撓了撓腦袋,面上滿是好奇,“他在叫什麼?”
顏綰也湊到了棠觀身邊,朝掀開的車簾外看去,忍不住小聲回答,“他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
“……”
察覺到一丟丟冷場的尷尬,顏綰輕咳了幾聲,牽出一抹笑,迎上身邊主僕兩人的審視,“怎麼了?”
顧平從最初的驚訝中回過神,連忙應聲道,“夫人好耳力!!”
“……”棠觀冷冷的瞪了顧平一眼,“你去前面看一眼。”
“是!”
待顧平離開後,面無表情的肅王殿下才轉向顏綰,“這寇匪間的黑話,你是如何得知的?”
連他都未聽清的話,顏綰又怎麼可能是因為耳力好聽的清清楚楚?
顏綰笑容僵了僵。
這……所有電視劇都這樣演啊qaq
“也,也是聽旁人說的。”
聞言,素來習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肅王殿下依舊沒放過她,“什麼人?”
榮國侯府怎麼會有人對這等江湖規矩瞭如指掌?
顏綰的眉心隱隱作痛,對肅王殿下這種耿直的性子簡直是又愛又恨,乾脆胡亂把自己子虛烏有的意中人又拎了出來,“是,是我的意中人。他,他是江湖中人,對這些草寇的套路略知一二,這黑話也算是趣聞之一。”
混跡江湖的意中人?
棠觀眉宇微凝,剛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顧平卻是已經從前面跑了回來,稟告道,“主子,前面不過是一幫不入流的草寇。人雖然多,但看著也都只會些三腳貓工夫。管家準備拿些銀子打發他們,若是還不肯罷休……”
“若是還不肯罷休要怎樣?”顏綰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顧平垂下頭,微微憋著笑學慕容斐說話,“若是還不肯罷休,那就……胖揍一頓!扒了衣裳捆作堆等官府來收拾!”
胖揍一頓,扒了衣裳……
顏綰噎了噎,眼前又浮現出慕容斐那張遍佈皺紋卻兇巴巴的臉,開始為那些運氣不怎麼好的草寇肉疼起來。
聽了顧平的話,棠觀便知道前面那群草寇不過是些跳樑小醜,且慕容斐完全可以應付。
鬆開手中的車簾,他揮了揮手,緩緩靠回了車壁,掃了一眼還想探身出去一看究竟的顏綰。
被那凜冽的眼神不輕不重的瞥了瞥,顏綰垂下頭,不由乖乖的坐直了身子,一顆心卻是已經飛到了車外……
他們已經如此低調謹慎,竟然還會被草寇盯上?
更何況,這裡還是官道。在官道上攔截過路的車隊,究竟是這裡的草寇太過猖狂,還是有人暗中指使、想要……斬草除根?
但瞧著領頭的那人,又的確是個草包。
官道上來來往往有不少行人,偏偏他們這一支隊伍被攔下的時候,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如此好的時機,竟只是些跳樑小醜衝下來叫幾聲“此山是我開”。
可能是這三年做的壞事多了、陰險慣了,顏綰此刻竟有些可惜的想,若是她想在這裡借用草寇的勢力……
那便在草寇中提前安插生門之人,誘使草寇攔截隊伍。而其餘的死門殺手便埋伏在山林中,只待場面一混亂,便趁勢刺殺馬車中的棠觀。
有這樣一個如假包換的真草寇在前面打頭陣,既能隱藏實力也能讓慕容斐等人掉以輕心,最後不僅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能幹淨而不留痕跡的收尾。
多完美的行動。
若是她想對棠觀下手……
像是想到了什麼,顏綰眸色一驚,驀地抬起頭,一把拉住了棠觀的衣袖,“有詐!”
話音剛落,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隱隱還夾雜著刀劍相撞時的鏘鏘聲。
棠觀眸光急縮,眼底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