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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綰動了殺心,但卻強行壓了下來,“既然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什麼應當說,什麼不能說。”
“……”
“你也不是沒見過危樓的手段。若在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危樓是一定知曉的。至於懲治……”
她壓低了聲音,“我危樓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被幽禁的皇子,恐怕並不是什麼難事。”
“……”棠珩咬牙,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但最終卻還是鬆了開來,“所以,只要守口如瓶,危樓可能護我全家安寧?”
顏綰笑了,笑意未達眼底,“危樓的事你也算了解,想要活命,便從此收了對皇位的心思。還有……”
目光看向那掀開車簾往外探的顏嫵,“照顧好顏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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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宣二十五年正月十五,上元,吉日,新皇登基。
禮部尚書奏請即位,乾清宮正門垂下簾,以示喪事暫停。新皇到殿中升座,群臣朝拜。
因為還在喪期的緣故,登基大典比較簡單,原本群臣慶賀的表文進而不宣,就連賜宴也省下了。
與眾人所設想的別無二致,新皇一登基,便封端妃為端太妃,追封生母昭華皇后為孝懿安寧太后。
而皇后,便是榮國侯府那位以庶替嫡的女兒。且這後宮中,只此一位,再無其他嬪妃。
百姓們私下議論,都說這位榮國侯府的庶女是撿了個大便宜。
嫁的時機剛剛好,偏偏是當今聖上被廢黜之時。若再晚個一年半載,榮國侯府又怎會做出以庶換嫡這種事?
不過聽說皇上對這位共患難的皇后很是寵愛,所以這位庶女皇后從此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時也命也,這一年前誰能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啊……”
衙門裡,兩個小吏悄悄躲在角落裡說著話。
“是啊,當初肅王被廢黜時,所有人都以為那位淵王殿下穩穩的要繼承皇位了……誰能想到今時今日?”
“可不是麼?皇上想不到,皇后更是想不到啊!一年前,所有人看好的皇后娘娘哪是如今這位……”
“淵王妃當初身子不好,我一直以為,皇后會是蕭家那位大小姐呢。”
“我也這麼想!那蕭家大小姐也是京中貴女中有名的才貌雙全,是個皇后的好苗子,可惜啊可惜……”
“噓,小聲點,那位蕭小姐來了。”
說話間,一荊釵布裙卻難掩姿色的女子咬牙提著桶水艱難的走了過來。
見狀,一小吏微微眯了眯眼,走上前接過了水桶,“蕭姑娘,我來幫你。”
一邊說著,一邊卻是不經意在蕭嫻的手背上拂過。
蕭嫻神色沒有什麼波動,反倒笑了起來,“多謝這位大哥。”
“哎,客氣什麼?”
見她沒有什麼特別抗拒的反應,小吏心中一喜,更是得寸進尺,將那水桶放下後便朝她又靠近了些,“可還有什麼要幫忙的?”
“沒有了。”
蕭嫻淡淡的笑。
“老景,大人喚你,還不快去!”
另一邊突然有人朝這裡喚了一聲。
那小吏有些惋惜的又看了蕭嫻一眼,轉身離開了。
見他走了,蕭嫻依舊掛著笑,卻是緩慢的蹲下身,用抹布在水中浸了浸,開始用力的擦拭著方才被那小吏摸過的地方,狠狠的,一遍一遍的……
直到擦破了皮,直到擦出了血……
那血沿著虎口落下,濺落在地,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幾不可聞。
“鐺——”
與此同時,恰逢新帝登基的正午鐘鼓鳴起。
君臨天下。
蕭嫻的動作微頓,終於抬起眼,迎著那刺目的陽光看了過去。
隱隱的,她眼前開始微微泛黑,泛出一圈圈光暈。
“當。”
又是一聲脆響,像是什麼掉落在地的動靜。
蕭嫻緩緩垂眼,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碧綠竟是拐著彎滾到了自己腳邊。
眼前的光暈漸漸淡去,她終於看清了那抹碧綠。
竟是一碧綠的手鐲。
而那手鐲之下,竟還連著一枚湖藍的玉戒。
蕭嫻俯身,將那手鐲和玉戒拾了起來,仔細的觀察著。
方才擦破的手依舊流著血,鮮血滴下,落在了那碧綠的玉鐲之上……
玉鐲驟然發出一陣紅光。
蕭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