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第2/4 頁)
蕭嫻,蕭嫻……
竟是蕭嫻。
顏綰自嘲的勾了勾唇,“那日你們擅自出了宮,就是迴風煙醉見她。”
“……是。”
“風煙醉突然撤了人手,蕭嫻是故意的。”
“……是。”
“如果我沒猜錯,毀人容貌,祁允的出現,還有玉戒一事,都在她的算計當中。”
被顏綰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無暇有些艱難的啟唇,嗓音帶著些沙啞,“是。”
顏綰垂眼收回視線,唇畔依舊掛著嘲意,腹部傳來一陣陣鈍痛,偶爾也夾雜著撕裂的尖銳,讓她頰邊血色盡失。
“哈……”她突然仰起頭,抑制不住的笑出了聲,因為疼痛,那出口的笑聲都在顫抖,聽得無暇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笑著笑著,顏綰的眼眶便紅了,她轉向無暇,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底燃起鋒利的恨意,卻是轉瞬即逝,下一刻便無所指向的消失了,“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你告訴我……那天涯子的花種是不是有問題?於辭每日送上來的安胎藥又是什麼?”
她一字一句強調,“你告訴我……”
無暇面上有一絲驚愕掠過,剛要反駁,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浸染著血色的白裙之上,鮮豔灼目……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
不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似乎是追兵趕上來了。
無暇慌了神,連忙俯身便要去扶顏綰,“……我先帶你走。”
顏綰遲緩的拂開她的手,偏頭看她,眸子裡透不出絲毫光亮,“去哪兒?回危樓覆命?”
無暇不住的搖頭,撐在顏綰裙襬上的雙手已經沾上了些血跡,刺得她眼睛生疼,完全不知所措起來。
都是血,都是血……
“難不成,你要背叛危樓?”
話一出口,顏綰自己都笑了。
背叛危樓?她有什麼資格讓無暇背叛危樓?
從前她是如何忠於自己的,如今自然會一模一樣的效忠蕭嫻。她與蕭嫻,又有什麼區別?
背叛……
這兩字猛地扎進無暇的耳裡,讓她瞬間滯住了所有動作。
是啊,她在做什麼?
樓主今夜交待的任務便是從長樂宮撤離,豆蔻已經連夜離開,她在做什麼?她這是背叛了危樓……
察覺了無暇的遲疑,顏綰更覺諷刺,只轉回頭不願再看她,輕輕將人推開,“你走吧。”
無暇深深的看了顏綰幾眼,面上雖沒有多餘的表情,但那攥緊的手卻明晃晃昭示著她的矛盾和煎熬。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無暇最終起身,向後退了幾步,低聲道了一句抱歉,隨即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當中。
顏綰垂眼,小心翼翼的伸手去碰那裙襬上氤氳開的血跡。
血還是溫熱的……
指尖觸及時,她彷彿像是被灼燙了一般,重重的,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大意,都是她從前種下的因果……
陸無悠的孩子,果然是沒有好結果的。
更深露重,徹骨的寒意自身下襲來,顏綰想要掙扎起身,卻只是微微一動便栽倒在了樹邊,鮮血的濡溼感伴著劇烈的陣痛一點點侵蝕著意識,隱隱約約,她甚至能感到那與她血脈相連的生命在一點點被剝離。
而無論她如何挽留,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掙扎消逝……
心如刀割。
“阿綰!”
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意識模糊之際,顏綰突然聽見有人喚了自己一聲,聲音無比熟悉,熟悉到一下便擊垮了她強撐著的最後一口氣。
所有的脆弱決堤而出,讓她眼角終於溼潤了。
她卸下所有倔強,在來人將她打橫抱起時,死死揪住他的衣領,顫抖的聲音虛弱得不像話,“孩子……救我們的孩子……”
昏厥前,她彷彿聽到那人歇斯底里的喚聲。
===
北燕。
一身著赤色龍袍,額上繫著絳色織帶的男子坐在書案後,手裡提筆批閱著什麼,一雙淡金色眸子在燭火下耀著爍爍光華。
正是北燕新帝,拓跋陵修。
“哐——”
突如其來一陣風吹開了書房的窗戶。
拓跋陵修手裡的筆應聲而斷,筆鋒驀地一頓,在那奏摺上印染出一小塊紅色的痕跡,一眼看去彷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