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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後,棠珩還在琢磨著要如何開口表明此事並非自己所為,走在前面的棠觀卻是被急匆匆趕來的徐承德給攔住了。
見棠觀跟在徐承德身後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棠珩原本放下的一顆心又吊了起來。
看來父皇還是在意那坊間傳言,必定是不能容那個孩子的存在。
顏綰和棠觀將那孩子視作己出,若是將如今這樣的情勢歸為他棠珩所為,想來即便是魚死網破,這兩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想到這裡,棠珩眸底掠過一絲戾氣。
究竟是誰,將那孩子的訊息散佈了出去?!
“淵王爺。”
一有些年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棠珩回過頭,眸中的戾氣盡消,笑道,“岳父。”
來人正是榮國侯。
榮國侯緩緩走近,先是替自家夫人問了問女兒的近況。
一提到顏嫵,棠珩面上的笑意淡了淡,但卻還是點了點頭,“一切都好,只是有些鬱鬱寡歡,怕是思念岳母,還望岳母能多來王府走動。”
榮國侯放下了心,轉而卻是見棠珩面上似乎帶著些憂色,再想起朝堂上那一出,心念一動,開口道,“王爺有煩心事?”
棠珩笑的勉強,“只是最近調查拓跋陵岐遇刺一案沒有什麼進展,所以有些頭疼……”
榮國侯瞭然。
壽辰那日的所有事宜都是由淵王一手操辦,出了拓跋陵岐這麼一茬,淵王難辭其咎。
如果淵王能在肅王之前查出真相,那麼便是將功贖罪。而要是讓肅王搶了先……
“其實如今北燕三皇子遇刺一案的真相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榮國侯笑,“便是讓它成為一樁懸案又能如何?肅王殿下此時怕是也顧不得調查此事了。比起這件事,更加要緊的,是戰事。”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四周,狀似無意的說道,“流言一事,王爺走了一步好棋。萬萬不可前功盡棄。”
棠珩皺眉。
“只是要想扳倒肅王,光是一個孩子恐怕還不夠,”榮國侯壓低了聲音,“質子府中的拓跋陵修……若是利用的好,也是步好棋啊。”
說罷,榮國侯便告退了,只留下棠珩一個人在原地陷入沉思。
那個異瞳孩子的事情暴露,似乎除了自己,其他人再沒有這麼做的動機,所以他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與其想著怎麼讓棠觀相信自己,倒不如干脆利用這個機會,搶在棠觀供出自己前,讓他徹底沒了翻身的餘地。
至於如何做……
棠珩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
他的好岳父倒是給他提個了醒。
= = =
御書房。
棠觀跟在徐承德身後走了進去,晉帝已經坐在書案後,戰報被扔在一旁,手裡卻捧著那副從肅王府“討”來的四牛圖。
“父皇。”
晉帝抬頭,見棠觀到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四牛圖,朝徐承德擺了擺手。
徐承德會意,帶著御書房內伺候的內侍宮女一起退了出去,隨手將門合上了。
“今日朝中提及的流言,朕早就有所耳聞,”晉帝意味深長的看了棠觀一眼,“你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棠觀心裡一沉,“兒臣以為,此等讖緯之說,不可信。”
不可信,不可信。
晉帝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負著手從書案後走了出來,“少年流落在幷州,乞與王孫取次遊……”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棠觀身邊,他頓住步子,“這流言似乎指向的是你。”
棠觀抿唇,默不作聲。
“朕記得,你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孩做義女?”
晉帝淡淡的看了棠觀一眼,“上次朕去你府中時,那女孩眼覆白紗,她就是流言中所傳的異瞳災星?”
“……”
災星二字一出,棠觀微微蹙眉,想要反駁什麼,卻又被晉帝打斷。
晉帝突然一改往日的頹然,面上難得帶了些肅然,嗓音也嚴厲了不少,“眼疾?不宜見光?”
棠觀臉色一變。
這是當時顏綰的說辭。
“欺君罔上,膽子倒是不小!”
晉帝的聲音揚了揚,像是動怒了。
聞言,棠觀心中緊了緊,拂開衣襬屈膝跪了下去,“父皇……”
的確,異瞳之說不可信,也不足以怪罪。
但父皇若是動了怒,執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