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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低估了猥褻劉易陽的這個毛筆老師,那是個慣犯,基本能做到雁過不留痕,為了揪出這猥瑣男,他在B市一直待到了大年初四。
第54章
劉易陽趴在樓梯間的窗戶前,看雪花在寒風裡急旋,大雪來的毫無預兆,天色也昏了,而他等的人還沒來。
醫院最近病人多,陪護緊俏,他來這裡學毛筆字,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媽媽打算在年前多掙點外快,她下了班會順路過來接他回去,每次都對這個老師感激不盡。
這個叫王鑫的男人會面帶微笑的收下感謝,然後在他們獨處的時候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他。劉易陽討厭他,但是也很怕他。
“陽陽,你怎麼又跑到這來了?這裡多冷,回屋裡等吧,再過半個小時你媽媽就下班了。”
明明是道挺溫和的聲音,劉易陽愣是哆嗦了一下,他扒著窗框回過頭,從走道里拐出來的男人四十多歲,身高中等身形消瘦,帶著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學者氣息。
人是視覺動物,這種本能在嬰兒期就能窺出蹤跡,在他對自己做這些奇怪的事之前,劉易陽也以為他是個很有學問的人,聽話的對他非常尊敬。
現在這種尊敬毀了,只剩下不想暴露的畏懼。
劉易陽不擅長撒謊,目光遊移到電梯門口,盯著底下那條縫小聲的說:“屋裡熱,我覺得很悶。”
他的毛筆老師王鑫笑了笑,過來準備牽他:“暖氣開大了是嗎,關小一點就不會熱了,你站在這裡會感冒的,來,跟老師回去。”
劉易陽往樓梯間挪了挪,又怕他過來又不敢正眼看他,急中生智道:“我、我不想進去,屋裡有股臭味,我覺得喘不過氣。”
王鑫細微的擰起眉想了想,隨即笑道:“那是榴蓮的味道,榴蓮是營養非常豐富的水果,小孩子不可以挑食哦。”
劉易陽繃著身子盯著他的腳,跟著小幅度的往樓梯裡退,要不是因為兒童天性裡對老師的那點畏懼,他鐵定撒腿就跑了。
王鑫的眼神逐漸陰鬱起來,這樣他還看不出孩子的牴觸那就枉為成人了,或許是因為反差大,斯文的人沉下臉比暴躁的人更可怕。他不緊不慢的朝劉易陽逼過去,盯著他的眼神如同看著掙脫不掉的獵物。
“陽陽不乖,老師要生氣了啊。”
劉易陽真就不敢動了,他還太小,區區一個業餘愛好老師對他來說都是權威。他把自己貼在牆上,用力的恨不得鑽進去,王鑫將手按在他頭上的時候他忽然就崩潰了,他特別突兀的叫了一聲。
然而預料中的拉扯沒有出現,倒是王鑫跟他二人轉似的也痛呼一聲,撲過來肚子撞在他鼻子上,壓得他鼻酸的眼淚直衝眼眶。
劉易陽連忙伸手去推他,才碰到他的羊毛衫手心就空了,王鑫忽然朝後倒去,劉易陽在他揚起來的胳膊空隙裡看到了半個雪人,那是他滿身披雪的大哥。
他雖然人秀氣,但其實不太愛哭,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在錢心一面前就總是哭的肆無忌憚,或許鄉下那頓麻辣燙,他跟人聊天的模樣溫柔,又或許是他牽過自己的掌心暖熱,這個總是一邊皺著眉一邊滿足他小要求的男人讓他覺得安全。
劉易陽用兩隻手蒙著眼睛,轉過身去對著牆壁開始哭。
另一邊王鑫撲在樓梯上,摔的不巧牙齒磕在了踏步邊上,一陣透心涼的劇痛過後嘴裡就麻了,他呵著氣緩解痛覺,抬手一摸便是一手的血,血裡還有一塊牙白,他用舌頭舔了舔門牙,發現靠左那邊的門開了。
他氣的太陽穴狂跳,爬著坐起來盯向錢心一,含糊不清的吼道:“瘋子吧你,你誰啊?幹什麼啊?我……我要告你!”
半路忽然下起雪,高速上追了尾,堵得導航上一整條紅,錢心一打劉易陽的電話打不通,打他媽的電話是別人接的,說她帶病人出去抽菸去了。他心裡其實挺著急的,風雨迢迢的趕過來,被糊了滿身雪水,怕這孩子被怎麼樣了。
結果剛出電梯就聽見他叫了一聲,他就隨便踹了一腳,見他撞到了劉易陽,又隨便扯了一下,只是沒料到扯的這麼替天行道,把這老師的牙給磕掉了。
要不是因為沒有證據,就這個老師摔的頭卡進臺階角,他不揍得他滿地找牙都對不起這個得天獨厚的姿勢。
錢心一跟專案上的流氓扯皮扯多了,變臉的功夫學了個皮毛,不過基本日常也夠用了。
他先把默默哭的滿臉淚的小弟弟扒過來看了看,見他衣衫整潔,忍不住就糊了他後腦勺一個巴掌,沒事哭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