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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一愣,因為往來有同事,錢心一沒有主動跟她打招呼,而賈瑞的目光則探向他身後,顯然找的人是陳西安。
陳西安半路折回去取鐵棍山藥了,最近拜年的多,不少施工單位和廠家快遞來許多種小禮物,從臍橙到大棗,能現場瓜分的錢心一都分掉了,剩下鐵棍山藥和茶葉無人問津,陳西安準備拿回去下火鍋。
很快他也看見了賈瑞,正趕上錢心一進電梯門,他也沒追,電梯裡的人朝他揮了下手,表情看不出什麼來,接著被掩在了門後。
只有消逝的時間才會讓人注意到它,賈瑞的肚子讓陳西安猛然發現,他到GAD已經半年多了。
賈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來找陳西安,愛情不如意想起前任或許可以理解,但是陳西安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同事罷了。
她受了委屈,需要傾訴,可是父輩有代溝,朋友又覺得這件事只是個應酬,安慰了她許多遍,但她還是非常憤怒。她憑一時衝動開車上路,走到半道其實就後悔了,但她還是來了,有些話不吐不快,至於該不該,意氣之上哪有理智。
自從蛋糕店知道錢心一這個人的存在之後,工作中賈瑞也留過心,建築是個很小的圈子,只要她想,她就能聽到,風評錢心一是個脾氣很大的設計,他夏天穿羽絨服去開會的光輝事蹟廣為流傳,賈瑞無法理解這麼乖張的一個人,陳西安為什麼會選擇。
她來或許就是為了告誡他,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輩子的人,連結婚證和戒指都綁不住,他們什麼都沒有,能在一起多久?
婚姻並不是愛情的墳墓,時間才是,世上沒有永不熄滅的熱情,也不會有一如既往的痴情,感情必然會淡下去,陪伴成為主題。
陳西安聽了她的描述,儘管紳士應該如此,但也沒有給她遞紙巾,他客觀的說:“我覺得李安沒有出軌,你冷靜好了應該跟他談談。”
賈瑞用手指撇去眼淚,氣的打了個嗝:“去洗腳城光洗腳能洗一晚上?他衣服上酒氣熏天,還有好幾條口紅印子,也是洗腳洗出來的嗎!”
李安的性格陳西安不做評論,但從賈瑞哪怕是負氣的描述中都沒什麼直接證據,陳西安覺得她還是有些任性了。
古時候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現在雖然沒有了,但技術一般還是不會收徒弟,就像整個GAD只有趙東文一個人叫錢心一師父,答應了就意味著責任,要教導他指引他,甚至給他擦屁股。
陳西安的徒弟雖然十分露水,但到底他還是有些向著他的,賈瑞家境富裕,所以她不懂普通人要有多努力,才能過上相對體面的生活。李安是上門女婿,他想出人頭地的野心陳西安可以理解,問題是他媳婦不能理解。
陳西安不願意也不該摻和進他們的矛盾中,他只能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幫李安說一句公道話:“賈瑞,我問你個問題吧,你覺得在設計院畫圖的日子怎麼樣?”
“無聊,累,沒意思,”賈瑞想也沒想就說:“每天干重複性的勞動,很多時候還是無用功,方案改來改去改來改去最後還是用最開始那個,動不動就加班熬夜,沒時間出去玩,沒時間淘寶,畫出來的也是個錯誤百出的破樓,煩的要死。”
很多人都覺得自己的工作如此,陳西安也有這種時期,他相信錢心一也有,因為不懂,因為心浮,可後來他適應了,無形中積累的經驗讓他可以獨自處理一些問題,這種成就感對於他能走到現在至關重要,不過他不打算諄諄善誘讓賈瑞愛上設計,願意學習的人哪怕是掃地也能掃出不一樣的經驗來,不肯學的人用棒子敲也不會紮實一點。
“你覺得設計煩是嗎?實際施工比畫圖煩一百倍你信嗎?你家裡有在專案當經理的親戚,你可以在他身邊跟一天看看,你什麼都不用幹,就看他幹多少事。他可能要接50個電話,打50個電話,有20個人來敲辦公室的門,要上20趟吊籃,跑3趟建管局,請人吃3頓飯,錢他出,地方別人選……當然,我只在專案上實習過,更深入的情況沒摸透,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問問李安。”
陳西安的排比句語速很正常,賈瑞聽了半天還沒聽完,腦子裡已經亂了,她只知道李安當專案經理的年薪會比當設計師助理高,卻想不到他需要做這麼多。他帶著口紅印回家仍然是錯,但如果他真的這麼辛苦,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發火也似乎有點……過。
賈瑞絞著手指:“……我沒興趣。”
“那是你們兩口子的事,”陳西安笑了笑,說:“抱歉,我不方便請你吃晚飯,李安肯定在等你吃飯,也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