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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只得告辭。
臨分別前,薛瑾反覆叮囑他,要愛惜自己。她知道他不怕死,有雄心壯志,所以才勸他惜命。古來征戰幾人還,她害怕因為她的緣故,他難以善終。如果必須要他在碌碌無為和英年早逝中做一個選擇的話,她更願意他平凡地活著。
只是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他是永安候的兒子,以他的『性』子,他生來就是要踏入這戰場的。更何況,在這三年當中,她還有意無意地誘導著他。
駱永亭嫌她囉嗦:“真囉嗦,你在這兒好好養病就是了。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明明本來身體挺好的,現在自己倒騰成這個樣子……”
薛瑾低聲道:“我再說四個字。”
“說!”
薛瑾憋紅了臉,鼓足勇氣,顫顫巍巍地道:“打不過,逃!”
駱永亭表情一僵,點了點頭,心下卻說男子漢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逃了算什麼好漢?只是看她那認真的樣子,他好心不去反駁她罷了。
讓他微微失望的是,他這樣給她面子,她居然沒『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樣來。他有些惱:“沒別的了?”
薛瑾想了想,鄭重地道:“多聽唐先生的話,莫與人爭執。”唐先生為人精明,城府頗深,跟駱永亭又師從之誼,大約會幫他的吧。
駱永亭走後,薛瑾留在莽山。那位古神醫每日給她診脈,讓她喝許許多多奇怪的『藥』。她對醫者向來有種莫名的好感,他讓她喝什麼,她就喝什麼。
可惜,儘管古神醫醫術高絕,她的身體也未見康復。她愈肯定了自己的預感,駱永亭成男神之日,就是她死亡離開的時候。
她已經看開了,這就是她的使命。
莽山除了古神醫,還有幾個醫童。每隔幾天,會告訴他們外界發生的事情。
古神醫生平頭一次遇見薛瑾這樣的病例,脈象斷斷續續,看不出好壞,身體的機能已經壞死,人居然還能好端端的活著。
薛瑾自然不能告訴古神醫真正的原因,每次他問起,只是含糊而過。勞煩一位鬍子花白的老人為她勞神,她很過意不去,委婉地說道:“其實,不必治的,我自己身體,自己心裡有數。”
古神醫勃然大怒,破口大罵。看不出他一大把年紀,個子也不高,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居然能連罵一個小時不帶髒字的,直罵得薛瑾深感對不起祖國,對不起黨,對不起父老鄉親。
薛瑾不說話冷汗涔涔,心說,這位神醫好大的脾氣。
兩個月後,聽說駱永亭隨軍出征,攻城奪地,勇猛異常。攻陷城池後,殺貪官,不殺百姓,開倉放糧,接濟窮苦大眾。
他一戰成神,在民間名聲大震,人人誇讚。
訊息傳到莽山,薛瑾正在對著一大碗苦苦的『藥』發愁。聽說他安全,她稍微放下心來。在她是田荷花的時候,跟著部隊上了戰場,雖然不曾親自作戰,也知道戰場兇險。還好,他還平安,也不枉她日夜祈禱了。
古神醫說道:“唉,這英雄的名頭也是屍體堆出來的。”
薛瑾嘆了口氣,放下了『藥』碗。古神醫說的是實話,但是歷來打仗,哪有不犧牲的?她只希望活下來的人是他,僅此而已。
又過半月,聽說大軍要乘勝前往當陽城,要拿下當陽。薛瑾心中不安,她隱隱聽過當陽守衛森嚴,兵多將廣。她以為義軍要好好招兵買馬,等待時機成熟才去攻打當陽,沒想到居然這麼急。
薛瑾對古神醫道:“神醫,你通今博古,你說當陽一戰,勝算幾何?”
古神醫捻著鬍鬚:“懸。”誰都知道當陽兵多將廣,糧草充足,地理位置重要。義軍如今風頭雖盛,勝算卻委實不多。
薛瑾嘆了口氣,義軍糧草不多,根基不穩,需要有當陽這樣的城市來站穩腳跟。
戰場是男人成長最快的地方,那是薛瑾一輩子都無法教會給他的。她只能樂觀地想,他是將門虎子,不怕死,有狠勁兒,他會想他父親那樣成為大英雄。他不會有事。
古神醫不為外界的事情煩心,不管怎麼樣,戰火都不會蔓延到他的莽山來。王公貴族也好,江湖豪客也罷,人吃五穀雜糧,誰都會生病,犯不著得罪大夫。故此莽山仍是一片淨土。
只是,這平靜又能存在多久呢?
聽說當陽死守,雙方僵持不下,奉天將軍蕭澤親率大軍前去援助,勢要拿下當陽,一路北上。
薛瑾每日焦灼不安,她開始後悔當年規勸駱永亭,不該教他兵法武術。那樣的話;或許他就不會處在危險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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