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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將來給萬水秀做嫁妝的,其餘的都要帶到棺材裡去。
他少時貧賤,父母早亡,一生所在乎的除了骨肉至親,只有錢了。
當日,宋小乙也是個小乞丐,行乞到華凌縣,誰人見了,不給他口吃的?唯獨萬山青腰纏萬貫,卻一『毛』不拔。非但如此,他還要瘦小的宋小乙到萬家胭脂鋪裡做夥計。
現如今,請個夥計,一個月也要五百個銅錢,萬山青直接免了這一項,只提供食宿;還對外宣稱,跟萬山青的伙食是一樣的。整個華凌縣,誰不曉得,萬山青頓頓鹹菜就饅頭?可憐宋小乙本就瘦小,如今更是像個瘦猴兒一般。
還有萬家照顧他妹妹的那個潘嬤嬤,是個喪夫無子的貧婆。別的大戶出面贈她米麵,要她安度晚年。萬山青倒好,對潘嬤嬤花言巧語一通勸,哄得老人家給他萬家做了免費的老媽子。
為了促進華凌縣文化事業發展,黃大人命令幾家富商合力承辦花朝會。萬山青爽快地同意了,眾人正紛紛議論,說是鐵公雞拔『毛』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誰知道萬山青卻利用花朝節宣傳萬家的胭脂,大賺了一筆。
……
如此種種,不勝列舉。比萬山青的胭脂鋪更有名的就是他的吝嗇了。陰差陽錯,他的糯米雞名聲倒是為了萬家的胭脂鋪做了廣告。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薛瑾問萬山青:“哥哥,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留著做什麼?”她心說,拿出來鋪橋修路都好啊,換得個好名聲,她的任務就可以完成了。
萬山青笑而不語,他已經盤算好了,拿出上等胭脂水粉,親自去姜家拜訪。姜夫子是個寡『婦』,定然不會收下。他又能省下些錢來。
姜家女子素以博學貞靜而聞名,在姜家設立女學。整個華凌縣的女子都夢想可以得到姜夫子的垂青,成為她的入室弟子。
萬山青自知名聲不佳,唯恐妹妹將來為他所累,難以議親。他琢磨著,只要秀秀能成為姜夫子的學生,也不拘學習多久,對她的名聲肯定大有裨益。
於是,絕世好兄長萬山青拖著尚未完全康復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去拜訪姜夫子,一次又一次被拒絕,越挫越勇。
萬山青前幾次連人家的衣角都沒見著,去得次數多了,姜夫子見了他一次。
姜夫子未婚而寡居,年紀不過二十來歲,身子高挑瘦削,容長臉,不算是多美貌,但身上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萬山青雖然不大識字,卻非常羨慕文人氣度。儘管他糯米雞的外號最初也是由讀書人叫起來的。
他一見到姜夫子,就怔住了。早年走街串巷,他明明見過許多比她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是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的,讓他自慚形穢。他只覺得她就是天上的雲,越發襯得他像是地上的泥。
姜夫子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忸怩,一身青衣,長裙曳地。她款款落座,開口就問:“萬老闆前來所為何事?”
萬山青少見的侷促起來,清俊的臉上也沾染了紅暈。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聽聞姜夫子博學貞靜,舍妹深深拜服,希望姜夫子可以收下她。”
姜夫子眼皮微垂,有些詫異:“萬家小姐?”前幾日,她還聽說,萬家兄妹囂張跋扈,雖只是傳言。她的女學清淨,可不想有這樣的人物。
提起妹妹,萬山青『露』出了笑容:“是啊,秀秀她不算蠢笨,『性』子也好,希望夫子可以收下她。”
姜夫子垂眉斂目,微微一笑,並不開口。
萬山青又道:“我們兄妹無父無母,缺少長輩教導。夫子也知曉,山青名聲不佳,可秀秀是個好姑娘,我不想她一生為我所累。”偷偷看了一眼姜夫子,他又續道:“姜夫子心地善良,必然不願意看到她因我之故,一生孤苦。”
他最後一句說得含糊,可姜夫子聞言卻是渾身一震,“一生孤苦?”
姜夫子父兄皆無,又沒近親。為了姜家利益,族中長輩做主,將她許給一個病秧子,守瞭望門寡。雖說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她無法去怨誰。可誰又真的願意一個人孤苦伶仃去熬那些寂寞的長夜?
如果她也有父兄,當年她必然不會被人欺凌至此。她攥緊了手心的帕子,面沉如水,靜了許久,才說道:“你們兄妹感情倒好。”
萬山青低著頭,恭恭敬敬:“夫子有所不知,山青比秀秀年長了一十四歲。父母過世時,秀秀尚在襁褓之中。說是兄長,差不多也是半個父親了。當時,家有變故,我……”
說到這裡,他喉頭一酸,父親病死,母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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