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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黑透了,瀾惠驚疑不定地進來。沈菱鳳方才的意思,不就是要她到了傍晚無人之時再來,甚至還要避開錦弗。這可是很多時候都沒有的事情,小姐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菱鳳在珠簾後,藉著一盞明亮的琉璃燈畫著工筆仕女圖,筆下的女子線條分明,手裡捏著一朵新採擷的無名小花,神態悠閒之極非等閒可比。瀾惠看了一眼,這是她自己的小影。少女的妝扮,未曾梳髻,這份妝容就是她未嫁時常有的打扮。弄這個東西做什麼?
“嗯。”抬頭看了她一眼:“誰叫你來的,不是說沒吩咐不必過來?”
瀾惠懵了:“小姐,方才不是您吩咐我晚飯後,左近無人再來,還叫我避開錦弗跟所有人呢。”
“你沒看錯?”沈菱鳳笑笑:“行了,還有幾筆就好了。一會兒跟你說。”
瀾惠吁了口氣,還真以為自己沒事找事兒呢。
☆、第三卷 邊塞 第章六章 實情
博山爐裡吐出大朵大朵的香霧,層層疊疊的神仙和仙山在雲霧間飄渺著,好像是到了九層天界。換了件素紗襌衣坐在湘妃竹簾下,瀾惠破例坐在對面的小几上。屏退所有伺候的人,只讓錦弗在廊下做她的針線,不許任何人靠近。
“小姐,您倒是要奴婢做什麼,只消是吩咐一句就成。這樣子,奴婢真是不知道怎麼做才好。”瀾惠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裡,她不敢跟沈菱鳳平起平坐,小姐什麼身份,要是沒有她,自己跟錦弗的骨頭早就成了一堆爛泥。
“我早間問過你,若是穆雲帶你走,你走是不走?”沈菱鳳語氣很慢,分辨不出情緒怎樣,彷彿是在跟她談最家常的事情,絮絮叨叨帶著關心。
瀾惠臉頰微微發紅:“小姐,奴婢知道您是跟奴婢開玩笑的,他隔得那麼遠,縱然是回來,也是公事在身,奴婢哪敢有那個心思。況且,奴婢早跟錦弗兩人發了弘誓大願,若是小姐一日不能解了心結,奴婢發誓一輩子都不離開小姐。”
“胡鬧,誰說要你們發這個願的。”沈菱鳳同樣臉頰發紅,那是氣的:“你們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我自己都過得這樣,就是擔心日後都跟我落得這麼個一樣的下場,巴不得時時處處替你們想著,不讓你們受多的委屈,沒想到你們兩個這般糊塗,這種願是能夠隨便許的?”
“就因為輕易不許願,這個願才能靈驗。小姐不知道,我跟錦弗兩個每次看到小姐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裡有多難受。明知道嫁給穆雲,他會待我好。就像小姐若是嫁給公子,公子必然會對小姐好一樣,這全都是一樣的。小姐不歡喜,奴婢就是知道自己有好處,卻怎敢撇下小姐。一個人走得遠遠的?”瀾惠想要起身,馬上被沈菱鳳摁得坐下。
“我要是知道你們做這些事情,非把你們一個個全都趕走了。”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就因為這幾句話瞬間變軟。他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丫頭跟著她一處長大,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沒有片刻離開,凡事都替她勞心費神。若說要她沈菱鳳去死,只怕這兩個丫頭都會替她應了下來。
“小姐,你才不捨得我們走呢。素日都是為了嚇唬我們才說的這話。”瀾惠不是沒看她微微閃爍的眼神,但是他相信小姐一定有苦衷,要不小姐也不會說這些話。
“我今兒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記得。”沈菱鳳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變得愈發深沉:“如今亮哥跟穆雲兩個人都有了大麻煩。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咱們還不知道?別人瞧著他大說大笑,凡是都不放心上。這都是那些不知道內裡的人。他的心思我雖是不能猜到十成,*總是不離的。那日有人和我說,他在邊塞糾集了蠻夷多少人,就成了反叛的第一人了。這成什麼了?不是亂臣賊子是什麼?”
瀾惠瞪大了眼睛:“小姐,不是有句話叫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的。公子可是當初的太子。那些藩王誰見了不是畢恭畢敬的,公子能跟著他們一起麼?奴婢記得有年,殿下在大光明殿召見這些使臣的時候,小姐穿著禮服也在那兒受那些藩王的朝賀。那些綠眼睛紅鬍子的人一看就是蠻夷人,什麼都沒學會,倒是把咱們這兒的吹牛拍馬學了個十成十,見了您說的那些話。我跟在旁邊都覺得臉紅。哪有那樣子說話的,不是還有個人不知道禮體輕重,非要拜殿下為義父,上趕著叫您是義母的。當時殿下沉著臉把那藩王狠狠說了一頓才了事,這都是些什麼人。殿下怎麼會跟他們一處,還要謀逆。說出去都叫寒摻。”
沈菱鳳倒是不記得還有這樣的事情,偏偏就被瀾惠記住了。有她這話墊底,更加篤定自己所料不錯,他不會這麼糊塗,一個視自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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