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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心裡不痛快,也犯不著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瞧您,這都瘦成一把骨頭了。要不是有這個大肚子,恐怕誰都不會說是有了身孕的。”瀾惠一面偷覷沈菱鳳的臉色,一面小心翼翼說道。
沈菱鳳好像沒聽到她說什麼,津津有味地喝著那碗湯,還不時夾起一片鱖魚放進嘴裡慢慢咀嚼。咽乾淨嘴裡的東西,沈菱鳳抬起眼皮:“菱蘭即接了來,這些日子你們替我好生看著她,不許她胡鬧。比上次還要驕縱了些,是誰跟她說我要讓她唸書去的?鬧得如今連當初會背的幾首詩還有那些個字兒全都扔到腦後去了。”
“是,那天是奴婢多嘴說了一句,說是菱蘭漸次大了,說不準過些時候就要進學了。不是有心要跟她說這些的。”瀾惠趕緊道,那天菱蘭淘氣得緊,就想要嚇唬嚇唬她,沒想到這丫頭當了真。
“無心隨口的一句話,她倒是記得清楚。”沈菱鳳漱過口:“我就說這丫頭越來越伶俐。女孩子太過伶俐到底是不好,多心多事,對她日後不好。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自己都收拾不了這個爛攤子。”好像是在自嘲,說的卻也是實話。
“小姐是勞心太甚,太醫都說小姐夜間失昧就是為著這些個閒事兒太多了。”瀾惠懂她的心思,不過這兩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不說誰又能問?
沈菱鳳有意朝門外看了看,錦弗還沒來。這幾天一直都在盤算的事情好像是能說了:“瀾惠,若是穆雲來帶你走,你跟不跟他去?”
“啊。小姐,這怎麼可能。那麼遠,他來帶我走?小姐和我說笑呢。”瀾惠雙腮酡紅,一副嬌羞不勝的樣子。
沈菱鳳看她這樣子。若有所思。瀾惠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我知道我嘴碎,但是絕不敢有二心,小姐打得也罵得,便是奴婢一下不好了,把奴婢關上幾天不給吃不給喝都行,就是千萬別趕奴婢走。”
“我幾時打你罵你了,說你幾句重話你還不愛聽呢。”沈菱鳳笑著把她拉起來:“跟個孩子似的,剛說了兩句不想幹的話你就哭了。也不怕人笑話。”
“誰哭了。”瀾惠眼淚還掛在臉上。
“沒哭?眼淚還沒擦乾淨呢。”沈菱鳳笑著把手帕遞給她:“趕緊擦了,我還有正經事跟你說。”
“是。”瀾惠趕緊擦乾淨了眼淚,一抬頭見錦弗端著一壺沁著冰珠的石榴汁進來:“這是去哪兒找來這麼好看的琉璃水晶壺?”
“本來是透亮的水晶,誰知道盛了石榴汁就成這個顏色了。”錦弗笑著:“廚娘聽說小姐要用石榴汁,趕緊叫人弄了這麼一壺。小姐試試。”
“我一人哪吃得了這麼些,你們乾脆一起吃得了。”沈菱鳳笑笑,轉臉對著瀾惠:“哭完了就來吃飯,我還有事跟你說。”
“怎麼哭了?”錦弗盯著她眼角看了半晌:“又做錯事了?”
“才不是,誰像你,常常做錯事。”遇到這種時候依舊能夠知道瀾惠伶牙俐齒的利害。
“是不是,這又好了。真真是拿你沒法子。”沈菱鳳笑笑。
兩人打橫面對面坐下。從小丫頭手裡接過兩人的碗箸,不聲不響吃完這頓飯。沈菱鳳在一旁慢慢啜著石榴汁,有些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瀾惠跟錦弗會幫自己,而且亮哥是能夠聽進她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話,就因為這份與生俱來的信任,也不能讓他陷入泥潭。
不論他聽進去多少。只要穆雲能夠左右他,那麼瀾惠就一定能左右穆雲。不是還有個穆辰嗎?兄弟兩人久已不見,他們之間沒有兄弟手足參商之事,皇帝跟宜王之間的隔閡已深,加之如今更是出了這件稀奇古怪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
她要做的事情很難,甚至需要她向曾獻羽開口。這話該怎麼說?是要曾獻羽保全他自己嗎?想來亮哥總不至於糊塗到那般田地,敵我不分。何況自從先帝那時開始,不論是暹羅,琉球吐蕃還是匈奴,誰不是俯首稱臣。亮哥是高高在上的東宮太子,誰敢輕視他的存在?
每歲納貢,都是亮哥在東宮設宴,這些納貢的屬臣一個個見了他,誰不是小心翼翼伺候。你要他跟他們在一處,然後跟皇帝過不去,這話有些說不過去。要是真要跟皇帝當面交手,也不用藉助蠻夷之手。
亮哥不是個糊塗人,他不會做這種事的。這是沈菱鳳幾天來一直絞盡腦汁的事情,她不能聽信任何一個人的話,包括父親在內。父親跟姑姑有他們的打算,自然是好的。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在未知事情真相以前動手,也不能親赴前線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麼就只有找人來幫助自己,這個人非瀾惠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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