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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想起來了好啊,你嚇死阿孃了,來來來乖兒告訴阿孃,你都想起什麼來了?”中年婦女一邊說著一邊衝著白朮那邊招手。
看那女人招手白朮就遠遠地站著當然不肯過去,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褲衩——這古代人穿的衣服哪怕是鄉下人也是到處是身子啊暗釦啊什麼的,腰間也沒個鬆緊帶,她看了老半天也沒看明白要怎麼穿上,老提著又怪累的,保持這樣的姿勢這麼說話也很奇怪,於是她只好隨便將它們胡亂塞成一團固定在腰間,這才揚了揚下巴跟那滿臉期待的中年婦女道:“我就想起呀,那天我跟隔壁村的李狗剩玩的時候,咱倆也一塊尿尿來著,他下面咋跟我長得不一樣捏?”
加重了尾音的語氣,說話嗲聲嗲氣的白朮覺得自己表演能力簡直一級棒,果然只見她話語一出,那中年婦女立刻臉色大變,騰地一下從床邊彈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催命咒似的嚷嚷著打斷了她的話:“你這孩子咋一醒過來就盡說胡話!餓傻了吧你是!隔壁村是王家村,啥時候有姓李的娃子了!”
白朮:“……”
她咋知道隔壁王家村。
媽蛋,失策失策。
這時,只見中年婦女三兩步上前,二話不說一把將白朮拽過去,這會兒她那雙渾濁的雙眼裡居然露出了一點兒驚恐的眼神兒,她神經兮兮地伸頭看了看門外面,確定外面沒人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自己面前正仰著脖子瞪她的孩子說:“俺不是告訴過你,不許跟別人家的孩子多接觸嗎?他們有病傳染給你怎麼整?!”
白朮:“…………”
人家還怕咱們把神經病傳染給他們呢吧?
白朮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要死不活地哼唧了一聲,繼續嗲聲嗲氣道:“……沒啊,就、就隨便玩玩。”
“隨便玩玩也不行!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啊!”
這中年婦女急得眼瞧著恨不得要飛起來,白朮卻悶聲不吭沒說話,只是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從這老孃們又激動又緊張的模樣來看,這牛狗娃確實是她家的孩子沒錯,只不過牛狗娃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只怕她也是沒瘋到連這都拎不清……
至於這牛家人到底為什麼把閨女當做兒子養——大概就是重男輕女到一種盲目而荒唐的地步,所以才能做出這種騙天騙地男女不分的事兒來吧。
“……”
想到這一層,白朮唇角緊抿,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難受——可憐的牛狗娃,直到被餓死於饑荒之中,被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佔去了身體,到死她恐怕也不知道其實自己是個女孩。
白朮曾經聽老人家說過,以前封建帝王時期,那些太監公公打從進宮開始一輩子就沒了盼頭,他們只是小心翼翼地活著希望得個安然晚年在臨出宮之前把自己還是孩童時期進宮時割下的東西贖回來——因為沒有了那東西,他們就過不了心裡的那個坎兒也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是個男人,而心裡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人,這樣的傢伙哪怕死了以後兩條腿都邁進了閻王殿,閻王爺也是不會收的,會被鬼差攆出來。
閻王爺不收,那就成了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是沒有機會去投胎的,哪怕下輩子去做畜生的機會都沒有。
牛狗娃可能直到被扔出閻王殿都不敢相信是她的親爹媽騙了她。
唔,被親爹媽騙的滋味可不怎麼好。
想到這裡,十歲的小姑娘身板子忽然沒來由地緊繃了起來,一雙髒兮兮的瘦小手猛地一下狠狠跩成拳,看著孩子瞬息之間的變化,被弄了個莫名其妙的中年婦女當然不會懂——這完全只是因為這會兒重生在她“兒子”身上的傢伙一不小心由她的“兒子”順便聯想到了自己。
白朮還記得,上輩子她活著的時候,家裡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妹妹,好吃的好喝的都被父母以“你是姐姐”這個理由分給了妹妹,她在穿越之前,每個月都會交一千塊回家給她媽媽美其名曰“替你保管嫁妝”,過年過節也是各種紅包往家裡送,這情況打從她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開始直到上個月她打電話回家,她媽自己說漏嘴了說什麼她老爸去提車家裡快揭不開鍋了讓她弄點兒錢回家她這才知道,家裡經不住妹妹鬧騰,拿她的錢外加跟親戚東拼西湊又買了一輛跟她家經濟情況完全不相符合的豪車,欠了一屁股債不說,車寫的是她妹妹的名字,是給她妹的大學禮物。
車,跟她狗屁關係都沒有。
錢,聽她老媽的意思,她也必須要跟著一塊兒還。
這麼一鬧白朮再傻也知道要反抗了,跟家裡大吵一架,當月就一毛錢沒往家裡送——結果還沒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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