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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的下人再去問問,卻又在探頭望出去的一瞬間改變了主意——
“我這是幹嘛呢。”
年輕的大理寺卿嘟囔了聲,縮回腦袋正要放下簾子,忽然腦門上便被“啪”地一下不輕不重地砸了,他微微一愣挑起眉,低下頭卻發現是一個松果滾落到腳邊。
松果拿起來看了眼,似是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往道路兩旁的林子邊看去——寒冬中只剩下四季常青的松樹依舊蔥鬱,白雪壓得枝頭沉甸甸的,當君長只向外看去,便看見道路旁某排樹枝椏輕輕晃動。
若不注意,甚至要以為是風吹的。
要麼就是有小動物在枝頭跑動。
不過……這時候松鼠可都冬眠了。
不著痕跡地淺淺勾起唇角,那松果在手掌間掂量了下,隨機只見他手頭動作一頓,緊接著指尖一彈,那松果吃了力道飛出去沒入林中,沒等一會兒,便又聽見“啪”地一聲輕響,似是打到了什麼東西。
枝椏間傳來一聲幾乎要被吞噬在寒風中的“哎呀”嘆息。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暗算本官?”
君長知稍稍揚起了聲音,對著那瞬間安靜下來的松柏林道。
果然沒等一會兒,便見枝椏居然猛烈晃動,隨機從樹上輕盈地落下一個瘦小的身影,她似乎還是輕功沒學到家,落地上晃悠了下才站穩了身子,拍拍屁股站起來,打了個口哨,從隊伍後面響起一陣馬蹄聲,沒一會兒,一匹身材沒那麼高大卻頗為健駿的母馬趕了上來。
君長知瞅著那人身手還算利落地翻身上馬。
稍稍一揚鞭子,夾夾馬肚子輕呵一聲趕了上來——來到君長知的馬車邊上,她順手扶了下腰間的繡春刀,轉過頭用眼角斜睨他一眼:“那麼大力做什麼,還專撿著三里穴打,腿都打麻了。”
與語氣之間倒是沒多少小女兒的嬌嗔。
反倒是真真正正的埋怨多一些。
“學藝不經便休要嘴硬,”君長知笑著揭穿道。“你自己看看那松柏枝椏多茂密,這樣我也能瞧見你三里穴長哪,當真成了神仙不成?”
白朮臉上掛不住:“反正就是打中了——我若摔下來擰了脖子,您這可就是謀害朝廷命臣——”
“朝廷命臣都在後面老老實實地騎著馬,沒哪個是蹲樹上用松果砸人的,幼稚。”
“什麼幼稚,”錦衣衛眉眼之間盡是不服,“正中眉心,方才若是刺客,您就死了。”
“若是刺客你死在我前頭,真當暗衛沒跟來怎麼著?任由你在樹上蹲著?還那麼大動靜——聽聞錦衣衛可都是要學隱術的,都學狗肚子裡去了吧?”君長知嗤笑搖頭,“他們倒是看得清楚一個錦衣衛從樹上掉下來的情景,晚上床頭有話題可樂呵了。”
“我騎術了得,你看我可以鬆開韁繩,然後——來打您。”
白朮伸手要去揍君長知,後者順手一掀簾子擋了去,並順手扣住伸到自己面前的爪子,順口答道:“那是自然,別忘了,你騎術是我親自教的。”
“……”
平平常常一句話,說出口後味道卻好像哪裡不對。
兩人皆是愣在原地,對視一眼又覺得尷尬無比,君長知撇開眼甩開白朮的手,後者“哎哎哎”了幾聲,用頗為窘迫的聲音道:“又沒幹嘛!害什麼臊啊!”
“本官害臊?笑話。”馬車裡含糊的聲音響起,“某人倒是該去照照鏡子看看鏡子裡面的猴子面板是誰的臉。”
“……”
兩人一來一去倒是玩兒得挺開心,看得周圍隨行的宮人們都看直了眼——當從這君家的小公子入宮當值,給人的印象可都是不苟言笑,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做了大理寺卿後更是成為某些人眼中的冷麵閻王……
這廂倒是像個正常凡人了。
然而旁人不知曉的是,他們看來已經是破天荒的破冰,在某些人眼中看著卻又不是那回事——
白朮一隻手牽著韁繩,一隻手騰出來敲敲那關上的馬車窗。
“大人。”
“做什麼?”
“您笑一下能死麼?”
“能。”
“……”
“沒事便回去,在這閒晃像什麼話?”
這是惱羞成怒得下逐客令了啊……剛剛還好好的抽什麼瘋?白朮鬱悶地摸了摸鼻尖,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今兒她還真的有正事,於是稍稍壓低身子湊近了馬車邊放低了聲音道:“這還真有事,您趕緊出來,我昨兒晚——”
話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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