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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最基本的專案,透過這一項之後,才算是開始正式體檢。
現在已經從桌邊消失的人,便有兩名是在這個環節被淘汰掉的。
接下來還有一系列眼、耳、口、四肢以及足踝等檢查,什麼招風耳不要,牙齒不齊不要,口腔、四肢有異味不要,平足不要,身體有胎記有疤痕那必須也是不要,總之複雜繁瑣,幾乎將人刻薄到毛孔的那些規矩,簡直不提也罷。
而這會兒,從那苛刻的條件中留存下來的宮女們自然是得意萬分,正紛紛討論自己如何才能使得那瓷杯不落,有些抱怨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直了,有些則咯咯笑著說自己一口氣憋著在房間裡走了兩圈險些憋過氣去,一群人正熱鬧著,於是只是安靜地坐在她們原本的位置上用餐的銀鈴與陸雙兩姐妹,就顯露出了一些格格不入。
那向來愛找她們茬兒的趙氏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只見此時她彷彿無意間斜睨她們一眼,見倆姐妹極為和諧坐在一塊,眼珠子一轉,不知道腦子裡又來了什麼詭計,這會兒停住了和其他人的話頭,忽地笑道:“說來也是,我今兒看見銀鈴妹妹走不知道路的時候,險些為她捏了把汗,那杯子差點兒便要滑落,好險妹妹終還是端住了。”
自己的名字被叫到,這銀鈴倒是不像前些天那樣暴躁,只是不冷不熱地抬起頭瞥了趙氏一眼,掏出手絹點了點唇,淡淡道:“有勞姐姐擔心了。”
趙氏彷彿就是等著銀鈴這麼一句似的,見她搭理自己,那是笑得更加開心了,連忙又繼續道:“那可不是,咱們今天都傻呢,都梳著整整齊齊最適合自己的尋常髮式,還想著能給女官嬤嬤們個好印象,我初來皇城,未免水土不服,近日來頭髮都不像在家鄉那般狀態好,所以琢磨著出門之前還往頭髮上抹了點發油呢——”
“哎呀,那可糟糕,髮油可滑了,虧得姐姐你今兒走得這麼穩。”在趙氏右邊的另外一個宮女掩唇彷彿極為驚訝道。
白朮蹲在房頂翻了個白眼,心想要她露出這個表情,恐怕只有哪天她回到都尉府發現廚房的桌子上擺著滿漢全席才能有這麼個效果——一勺子髮油都能驚訝成這樣,姑娘你去衝擊小金人獎肯定比你衝擊皇后那把椅子有前途。
而趙氏聽著這似驚訝實則為誇捧的話語,似乎也挺得意,這會兒簡直跟鬼上身了似的和藹可親了起來,又與那銀鈴極為親密般笑著說:“可不是麼?現在想想這自尋死路般的舉止都覺得心跳加速呢——哎呀,我說呀,就是說到底咱們姐妹在宮裡頭沒個長輩通風報信教著點規矩,否則要是梳個有發線的頭髮,那杯子放上去,定然是怎麼都落不下來啊——是吧,陸雙妹妹?今兒個咱們都笨,可就你聰明梳了個垂鬟分肖髻,那杯子放上去正巧卡在發線中央,可不是想掉下來都掉不下來麼?”
趙氏的這麼一句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陸雙的身上。
原本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陸雙今日梳得什麼頭髮,經過趙氏這麼一嚷嚷,倒是這才發現,這陸雙今日梳得果然是趙氏說的那種垂鬟分肖髻,將發分股,結鬟於頂,髮尾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於肩上,這種髮式簡單自然,多為未出閣的姑娘們愛梳的把式,用在那個體檢的場合,也算是說得過去。
只不過陸雙又有一些不同——她本就是被皇上臨幸過的,在宮女正式透過稽核前就上龍床,本來就是不合規矩的事情,只不過皇上要怎麼樣當然沒人能說他不對罷了,所以大家對這件事都多少處於一些心照不宣的曖昧態度,如今陸雙卻又梳了這麼一個頭發,未免讓人心中唏噓。
再加上這髮型又微妙得很地在今日考核正巧助她一臂之力,這會兒,其他宮女再看陸雙,原本中立的心中恐怕都有了些小九九——古代女人思想還算簡單,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吃大蔥的事兒發生也不算稀奇,於是這思想稍微活躍一些的,已經開始腦補不停地想著這是皇帝在龍床上開心了,親自教授陸雙的小秘訣。
這麼一想,覺得十分順理成章,果斷是嫉妒得不行。
在這時候她們是不會冷靜地去思考皇帝為什麼要那麼清楚她們的選拔過程以及這是不是合理這種事的。
趙氏這麼輕描淡寫的三言兩句,就輕易將眾姑娘們的敵意調撥了起來,連帶著這會兒坐在桌邊的銀鈴一隻手捏著帕子也顯得一時間啞口無言,只因為作為陸雙最為親密的玩伴,她今天梳得也是一個墮馬髻,這種頭髮蓬蓬鬆鬆,椎中處結絲繩,狀如馬肚,梳起來可以掩飾住後腦勺因孩童時期睡覺習慣不好而睡出的平頭,也顯得十分可愛活潑……
只不過,這樣的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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