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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們在計劃著怎樣的陰謀,只知道那是一項足以改變天下大局的浩大工程。所以她不說,我便不問,反正,時間自會告訴我一切。
默然中,我看到了帝天。他就站在殿外,看著我們。以姑姑的功力,不可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我知道,他沒有看我,他的眼裡從來就沒有過我,就算在盯著我的時候,眼睛也是穿過我凝聚在另一道身影上的。
他們就那樣平靜的對視著,誰也不主動開口說話,使得氣氛逐漸變得尷尬起來。
見此,我藉故離開。只是,在走出不遠時,我聽到後方傳來清冽的女聲——
“她與當年的我,很像,是嗎?”
“你們像就像在,俱是同樣的美麗。”低沉的男聲緊接著回答。
聽了他的話,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因為我自一開始,便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中,沒有誰,是可以與她相提並論的。
就是這張臉,將我捲入了這些是是非非的恩怨糾葛之中。說到底,上一代的恩怨,與我無關。那麼,為何一定要我去承受這些本不該承受的?我在心裡默唸道。
隨著漸行漸遠,他們還在說些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夕顏是個苦命的孩子……”看著女兒的遠去背影,女子微微一嘆,道。
他看著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你想說什麼?”她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問。
“再苦,有你苦嗎?”脫口而出的瞬間,他便有些後悔。他不想揭開她深埋於心底,卻終其一生也無法全數癒合的傷疤。她不是那些流於表面的孱弱女子,她的苦,從來就不為外人所知,更不為外人所道。
唇角的微笑漸漸消失——她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在不刻意偽裝的時候。
“我一生叱吒風雲站在人道巔峰,控權柄,掌殺伐,受億萬人膜拜,天下皆對我俯首,何苦之有?”她淡淡的說道。
語畢,一片死寂。
男子沉默半響,才鼓起勇氣,道:“這絕巔之處,雖是風光無限,卻也是風頭最勁、寒氣最重的地方。”
他目光熾烈如火地盯著她的眼睛,緩緩的道:“這至寒至冷之地,若有一人相扶,會不會站得更穩,會不會,不那麼孤冷……”
紅衣女子嘆息一聲,有著無奈的道:“小帝天……”
“你不要再說了。”男子打斷她的話,苦笑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的痛苦能夠分給我一些,你便可以少承擔一些苦痛。我為你所做的這一切,不圖任何回報,當你覺得不再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可以離開,朕,不會給你任何羈絆。”
“可是,小帝天,你明知道的,我不可能會那麼做。”女子情緒雖有些許波動,卻還是淡淡的道,“吾將汝當作吾之胞弟來看,怎會捨得那般利用於你?”你又怎會了解,這樣的愛,才是我真正痛苦的根源。
她說:“更何況,我的痛苦無窮無止,沒有盡頭可言,若分與旁人,也只會連累別人與我一樣,心靈遲暮,生機絕斷。”
可是為了你,我甘之如飴。
男子終究沒有說出口。面對她,他永遠無法開口反駁,她卻總是一味的拒絕他。若是換作旁人,這樣的情況,是不可想象的。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一直以來,也只有她,能讓他無可奈何。
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那些話,對她,只能適得其反。他不想將她逼走,至少現在,還可以每天看著她。
各種想法在他的腦中相繼出現,縱橫交錯,紛亂如麻。
就在這時,女子忽然問道:“慕容憐呢?你將她如何處置了?”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在天牢裡。”
“畢竟是你的女人,你竟捨得如此待她。”女子淡漠的一笑,道,“是要有多狠的心,才能把那樣嬌滴滴的美人兒送到那樣的地方?”
“沒有將她千刀萬剮,已是對她莫大的恩慈。”凡是傷害過你的人,無論是誰,我都會讓她生不如死。
女子笑道:“多情才深情,無情才絕情。有時候,看起來最專情的男人才是最絕情的。”
男子淡淡的看她一眼,聲音中不帶有任何情緒,道:“你說的,是白堯吧。”
紅塵多嫵媚,萬般芳華之下卻盡是殺人不見血的陰毒利爪。但你卻不知,我可以對任何人絕情,唯獨除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蒼生劫·第十一篇·入佛